第二天一早,奚枂早早起床。

一出門,就見樓梯口有人守著,傭人們都集中在一樓活動。

奚枂問了問才知道,少爺受傷以後太太就把二樓給封了起來。

除了她和管家,其他傭人一概不準上去。

奚枂翻看手機,見宗渡依舊沒回訊息,到了上學時間就拿了包牛奶出了門。

走到大門口時,她情不自禁回身一看。

二樓的門窗都緊緊關著,還拉上了遮光簾。

“奚枂?”

奚枂轉過身,見宗渡的好友蔣琬醫生正拎著醫藥箱走過來。

忙走過去:“蔣醫生?你是來看少爺的嗎?”

蔣琬是極少知道宗渡和奚枂關係的人,欣慰地拍了拍奚枂:“放心,有我在,快去上學吧。”

奚枂被她話裡的安撫意味嚇了一跳,總覺得對方似乎誤會了。

但蔣琬說完就進了宗家,沒給奚枂追問的機會。

一上午,奚枂的注意力都不怎麼集中。

趁著上課間隙,奚枂拿著手機到洗手間,給莊怡發訊息問家裡怎麼樣了。

莊怡一看女兒願意理自己,興沖沖地給奚枂發訊息,把家裡的事事無鉅細地告訴她。

“太太不讓傭人上樓,房間裡只有管家照顧著,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剛才偷偷去了二樓走廊,聽太太哭著說什麼鞭子之類的,血腥味好重。”

鞭子?

宗渡的傷是鞭傷?

奚枂正想打電話詳細問下,洗手間人突然多了起來,她只能停下。

“你們聽說沒,汪縉學長好像遞交了出國申請。”

“哈?不會吧,他不是大四樂團的麼,不是畢業才能走?”

“不知道,我今天早上去教務處的時候,看到他要了申請表。”

“我倒是知道一點,前段時間汪縉學長不知道得罪了誰,聽說是被逼的。肄業還是出國,二選一。”

“我去,誰這麼大能量?”

奚枂意外。

汪縉要提前出國?

大四樂團雖然不如舞團,但在國內也是很有名的。

汪縉現在離開,就是自毀前程。

“聽說學長最近一直在酗酒,好多人在酒吧看到他,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麼情傷。”

“你怎麼知道是情傷?沒聽說他跟誰交往啊。”

“我之前聽說她對咱們年級的一個舞蹈生挺上心的,好像是叫什麼什麼‘月’。”

“‘月’?不會是那個誰吧?就是,就是……哎呀我一下想不起名字!”

眼看對方要開始討論自己,奚枂伸手按下衝水鍵。

嘩啦的聲音驚到外面聚集的女生,幾人果然不再多說,洗完手就離開了。

奚枂沒再看莊怡的訊息,起身回了教室。

中午,奚枂乘車去了醫院,做最後一次鐳射手術。

確認疤痕處理完畢,奚枂鬆了口氣。

從醫院出來,奚枂又去了vee,打算把衣櫃裡放著的毛巾帶回家洗洗。

一進更衣室,卻見汪縉坐在對面的凳子上。

許久不見,他看上去憔悴了不少。

往常滿袖春風的才子,此時有幾分形銷骨立,眼神也染上了些偏執。

奚枂沒防備地撞入他的視線:“……學長?”

上午才聽到他的訊息,沒想到下午就見到了。

“你……最近還好嗎?”

汪縉看見奚枂出現也有幾分意外,但很快回神。

清亮潔淨的雙眸不知何時染上了渾濁,他目光直白而銳利地打量奚枂,接著輕嗤一聲。

“淮大清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