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開生面。

難堪、憤怒、羞恥。

種種情緒翻湧交織,快把奚枂逼瘋了。

見奚枂久久不答,宗渡蹙眉:“啞巴了?”

奚枂狠狠咬了下舌尖,劇烈疼痛伴隨腥鹹溼熱湧出,才逼退了她喉間的哽咽。

她低低道:“少爺,我不會。”

“不會?”宗渡冷冷瞥了她一眼,視線越過她,看向一旁弓著身子的莊怡,“莊姨,奚枂不會嗎?”

奚枂身體一瞬繃緊。

莊怡身子顫了顫,無措地看了看宗渡,又看向奚枂:“我,枂枂,枂枂她……”

莊怡身體本就不好,驚慌之下臉色已經白如牆紙,身上的冷汗一層接一層地往外流。

奚枂抓住莊怡的手,安撫她:“少爺,我學的是芭蕾。”

“那又如何,”宗渡冷冷一笑,“怎麼,舞蹈家?大明星?跟我犯矯情?”

話音裡的薄涼與逼迫,讓奚枂意識到今天這舞不容她不跳。

奚枂狠狠掐了腿根一把。

劇痛讓她全身繃緊,飆升的腎上腺素帶來一瞬凜冽的清醒。

清醒,是她在這場貓鼠遊戲裡唯一的籌碼。

奚枂低下頭:“知道了,少爺。”

宗太太滿意了。

“既然要跳,就好好跳。管家,去樓下會所叫幾個人上來,佈置佈置。”

管家應聲而去。

宗太太見茶杯空了,抬手去摸茶壺。那邊宗渡卻已經長臂一撈端了起來,側身過來倒茶。

“你這孩子,”宗太太臉上滿是欣慰,嘴上卻還抱怨著,“妍妍才是客人,你怎麼只顧著給我添水!”

本該酒滿茶半。

清澈茶湯落入杯中,宗渡似乎沒掌握好,滾燙的熱水滿溢而出。

他停下手,將巴掌大的茶壺放下,笑道:“好久沒泡茶,手生了。”

宗太太笑:“自家人怕什麼,我又不會笑話你。”

抬手去拿杯子,餘光瞥見門口有人走動。

她下意識抬頭——

就在這微末間,宗太太的手不知怎麼偏了幾分,落下的瞬間沒能握住茶杯,手背反而貼到一旁的茶壺上。

滾燙的壺壁燙得她驚叫一聲,本能伸手去推。

茶壺被隨手放在桌沿,她一動,茶壺噗一下滑落,一壺冒著白煙的熱水悉數潑在她的裙襬上。

“啊啊啊!燙!!!”

:()敗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