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奚枂看著宗渡大敞的睡衣,滿臉狐疑。

宗渡疏懶地靠坐在床頭:“我一直睡在外側,是你自己滾過來的。”

奚枂知道自己睡覺不老實,但是能到這種程度嗎?

她看了眼宗渡胸口的吻痕。

宗渡隨著她的視線看向胸口:“嗯,你親的。”

奚枂:“……對不起,我可能做夢夢到吃奶了。”

宗渡臉上一黑。

接著隆起前襟,掀開被子下了床。

奚枂鬆了口氣,懊惱地從床上下來,心想自己到底怎麼回事。一個人的時候就怎麼也睡不著,宗渡躺在那兒她卻要滾過去。

非得這麼下賤嗎?

等宗渡洗漱出來,奚枂才進了衛生間。

剛好奚枂電話響了起來,宗渡一掃。

是莊怡的電話。

宗渡走過去,接通,點開擴音。

“枂枂,你怎麼還不回來?”電話一接通,不等這邊說什麼,莊怡張口就是抱怨。

宗渡拿過襯衣穿上,慢條斯理地扣扣子。

莊怡等不到奚枂的回答,也不意外:“枂枂,你爸那邊催得急,媽媽真的是沒辦法了。你那裡還有多少錢?上次林家賠的錢你真的沒要嗎?

你跟少爺睡了那麼多年,沒有感情也有功勞吧?去,你去跟少爺再要二百萬,就二百萬!”

她似乎很急,說話的時候聲音不自覺拔高。

“你再跟少爺續兩年,不,五年!枂枂,你聽媽媽的,我不會害你,我——”

奚枂咬著唇從洗手間出來,宗渡回身看她:“她一直都這麼跟你說話?”

不等奚枂開口,莊怡就住了口。

安靜了一會兒,莊怡疑惑地問道:“少爺?”

宗渡應了聲:“是我。”

莊怡那邊徹底安靜了。

奚枂腦內不恰當地想起一句:惡人自有惡人磨。

趕在嘴角上翹之前,奚枂趕緊開口:“你找我有事?”

“沒,沒有了。”莊怡乾乾道。

“怎麼會沒有?”宗渡顯然不打算放過莊怡,“不是想要錢?想要林家賠償的兩百萬,還想讓奚枂跟我要兩百……不,五百萬。”

“少,少爺,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莊怡支支吾吾想解釋。

“是與不是,我自己會分辨。”宗渡繫好釦子,走到衣櫃前拉開抽屜,亮出裡面的領帶夾和鑽石袖釦,選了一對。

接著回到床邊,遞給奚枂。

奚枂自然接過,熟練地幫他戴上。

“林家的二百萬已經打到了宗芙的卡里,她現在應該在……模里西斯,不知道有沒有花完。不如你打電話問問她,讓她還給你?”

“不!”莊怡的聲音又幹又澀,“少爺,你不要誤會,我真的那個意思。”

“至於給奚枂五百萬……”宗渡諷刺一笑,“今年已經第三年了吧,還有兩年。

不知莊女士是如何看我,一個飛機杯用三年,都該用爛了。

你卻還想讓我續費五年?”

莊怡還沒怎麼,奚枂的臉色卻唰地白了下來。

宗渡冷冷道:“想賣女兒賺錢,你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值不值那個價。有些東西只是用慣了,不代表離不開。

莊女士再做打算之前,最好先問問買家,是不是什麼髒的臭的都能吃得下。”

說完,宗渡直接結束通話。

“你……”宗渡抬起頭,正要跟奚枂說話,卻見對方面色慘白,唇線繃緊。

他一頓。

剛才的火氣是衝著莊怡去的,卻沒顧慮到這些話會不會傷到奚枂。

“我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