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後,奚枂一直很注重雙腿的保養,又是按摩又是拉伸,肌肉維持得還好。

但長時間不運動,還是造成了雙腿的僵化。靠著器械站在那裡,奚枂都感覺到腳底針扎一般的疼。

她扶著把杆掉在那裡,努力邁腿。

然而雙腿卻根本不聽話,她用上百分的力,腿也只能移動一點點。

奚枂咬咬牙,乾脆用胯骨帶動腿部活動。

她用力地扭動胯部,右腿在她施力的作用下,擦著地面動了幾公分。

奚枂又換了一邊施力,這次換左腿跟上。

封毅給她準備的把杆不過五米,走完以後奚枂累得滿頭大汗。

“你怎麼這麼賣力,”封毅拿著水下來,看見奚枂已經累得一臉汗了,笑笑,“你這樣顯得我很不稱職。”

奚枂接過水喝了一口:“哪有,是我太著急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想重新站起來,恨不得明天就回到舞臺。”

封毅看著她閃亮的眼睛:“這麼喜歡跳舞?”

奚枂認真地想了想:“與其說喜歡,不如說除了跳舞,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從小到大,舞蹈是我孤注一擲的選擇,只是喜歡兩個字,太輕了。”

她從小就沒有選擇的餘地,大部分時間都由著別人擺弄。

小學的時候,她意外看到同班同學學習跳芭蕾,很羨慕,回到家聽到宗芙要學跳舞,她就提出要跟著蹭課。

那是她第一次主動爭取什麼。

得到後,她就緊緊抓牢,再也不肯放開。

封毅看著她的眼神,在心底嘆了口氣。

“那就好好做復健吧,我會努力讓你重回舞臺。”

奚枂笑笑,開始跟著封毅的動作鍛鍊起來。

練到午飯前,奚枂整個人累得像是從水裡泡出來,上衣溼透,甚至汗溼的痕跡在向下蔓延。

“好了,先練到這裡,吃飯去吧。等下午——”

封毅說到一半,奚枂的電話響起來。

她說了句抱歉,讓王姨遞來電話。

一看,是學校的號碼。

奚枂接起來:“喂?”

“是奚枂嗎?”

奚枂:“是我,您是?”

“我是現在大四的導員,姓柯。你跟崔甜甜是朋友,對吧?”

“對,怎麼了嘛?”奚枂有些詫異。

“我們查到崔甜甜是孤兒,沒有朋友親人的聯絡方式,只有一個你跟她一起註冊工作室的資訊,是真的嗎?”

奚枂應聲:“是的,工作室有什麼問題嗎?沒有違反校規吧?”

“不是不是,”柯導員有些著急,“跟工作室沒關係,我就是想問你,你最近見過她嗎?聯絡過她嗎?”

奚枂擰眉:“什麼意思?”

“都開學兩天了,她還沒來報道,沒出事吧?”柯導員嘆氣,“你們這些學生啊,真是讓人操心。有什麼事不能跟學校——”

“等一下,”奚枂打斷對方,“她沒報道?”

不對啊,崔甜甜不是早就回來了嗎?

前天她還說要去宗家看自己,結果自己左等右等都沒等到人。後來倒是收到她的訊息,說學校有事要忙,臨時被弄去迎新了。

奚枂心底一緊:“前天她跟我說去學校迎新了!”

“怎麼可能!學校哪會讓大四迎新?她可是被選入大四舞團的,好好的基本功不練,迎什麼新!”

奚枂心底咯噔一聲:“我,我聯絡她試試,我給她打電話。”

“好好好,你聯絡下她,讓她趕緊來學校!”

掛了電話,奚枂臉色難看地撥通崔甜甜的號碼。

然而打過去後,那邊傳來關機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