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枂無意識繃緊了身體。

宗渡揹著身,沒往床上看。

奚枂緩了緩呼吸,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沉穩些:“為什麼?”

宗渡解釦子的手一頓,沉默著沒有開口。

就在奚枂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宗渡轉過身看著她:“莊怡沒你看起來那麼簡單。”

手指下意識抓緊床單,奚枂心頭緊了緊:“什麼意思?”

宗渡看著奚枂。

本就不算豐潤的她,在流產後瘦了幾斤。

原本的衣服穿在身上,倒顯出幾分寬鬆來。

明豔動人的臉瘦了一圈,顯出幾分稚嫩,看上去可憐極了。

看著她慌張姐妹的眼神,宗渡將嘴邊的話嚥了下去:“不該問的,別問。”

說完將襯衣隨手一扔,低頭扯開腰帶。

奚枂不知道他為什麼改變主意,方才不是還讓她問麼。

宗渡幾下就脫光了衣服,走到床邊,將奚枂從被子裡抓出來,又去扯她的衣服。

“少爺,您這是做什麼!”奚枂慌忙抓住他的手。

“不睡?”

哪種睡?!

宗渡擰著眉,伸手脫下奚枂的睡衣,將人往肩上一扛就走向浴室。

一邊走一邊抬手拍了下她的屁股:“腦子裡少裝些黃色廢料。”

奚枂氣憤咬牙。

洗完澡,宗渡給她吹乾頭髮,兩人躺到床上。

奚枂揪著宗渡的睡衣:“少爺,為什麼不回您的房間?”

他的房子就在隔壁,傭人們也一直打掃著。

宗渡說要把她安排進客房的時候,奚枂就有些詫異。而等宗渡也跟著睡過來,奚枂除了震驚還有疑惑。

宗渡側過身,把她攏到懷裡:“你想睡到我房間?”

“不想!”奚枂本能拒絕。

宗渡:“那不就得了。”

奚枂還要說話,宗渡卻直接捂住她的嘴:“睡覺。”

奚枂只能壓下心底的疑惑,沉沉睡去。

第二天奚枂醒來時,宗渡已經不在了。

王姨才奚枂洗漱,把她抱到樓下吃早飯。

傭人們似乎可以跟奚枂保持距離,避免跟她碰面,都躲得遠遠的。

奚枂自若地吃完早飯,讓王姨推她到花園曬太陽。

到了花園,奚枂給莊怡發訊息,說想跟她聊聊。

奚枂找藉口把王姨遣開,跟莊怡到泳池邊。

“媽,家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奚枂看著莊怡的手,“你的手真的是少爺動的手?會不會是奚闊山欠……”

“怎麼可能是你爸!”莊怡高聲快語的打斷奚枂,“我說了,這手是管家帶著保鏢親手給我打斷的,不是少爺還能是誰?”

“可是沒有道理啊,如果少爺真的發現你給我送那種藥,我還能好好的嗎?”奚枂擰眉,“以少爺的脾氣,如果真的發現了藥物的問題,不可能只斷你一隻手。”

莊怡臉色變了變,但語氣也遲疑了幾分:“可是,不是他還能是誰?”

奚枂也想不通:“不說這個。家裡怎麼氣氛怪怪的?發生什麼了嗎?”

莊怡搖頭:“我出院回來的時候,太太就那樣了。只是前段時間她還沒那麼嚴重,最近一星期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突然就——”

莊怡壓低聲音,朝著四處看看:“大家都說她是虧心事做多了,業障纏身呢。”

說著她遺憾地看向奚枂的腹部:“她能做出那麼兇狠的事,就不可能是個溫柔的人。虧我還以為她對我們母女照料有加,居然能對你下那樣的狠手。

枂枂,你流產以後,身體調理好了嗎?以後還能生嗎?你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