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渡單手掐住她的手腕,壓在奚枂頭頂。

另一隻手則從容地勾住她肥大睡褲的褲腰,往下一扯,輕鬆分開她微涼綿軟的腿。

充滿攻擊性的親吻掠奪走奚枂的神智,她只覺得自己像是被困在砧板上的魚,除了呼吸,什麼都做不了。

恍惚間,她感覺宗渡從被子裡抽出手,摸過床頭櫃裡的什麼。

接著頭頂響起一聲輕輕的咔嗒開蓋聲,接著就是有黏稠液體被擠出來的撲哧聲。

奚枂睜開眼,想看清是什麼。

宗渡卻鬆開她的手腕,大掌轉而蓋上她的眼睛。

視線封閉會加強其他的感受,冰涼滑膩的觸感讓奚枂不自覺繃住腳尖。

不可視物的恐懼一點點勾起心底的恐懼,奚枂分不清眼前的黑是窒息反撲,還是宗渡搶走了她的光明。

宗太太的表情隨著他的動作,又一次冒了出來。

奚枂雙手下意識抓住宗渡的手臂,指甲幾乎要扎進肉裡。

肺部空氣一點點被抽空,身體的僵硬也不可抑制地從腳尖開始向上蔓延。

他在調情中擦出火氣,想亟待噴湧的火山,浸透了硝煙的味道。

而她從缺氧的魚逐漸變成木頭、石頭。

就在奚枂覺得自己要暈過去的前夕,宗渡突然鬆開手。

驟然照來的燈光刺得奚枂下意識閉眼,腦袋一側。

宗渡倏地掀開被子,從她身上起來,大步走向浴室。

帶走了燃燒的所有前奏。

奚枂慢慢回過神,聽到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水聲,還混著男人極力剋制的低吼。

不知過了多久,宗渡從浴室出來,帶著一身冰涼的水汽回來。

“少爺……”

宗渡抽出幾張溼巾,擦去她腿間的黏膩:“睡吧。”

奚枂抓住他的手:“少爺!”

宗渡的眼底帶上不耐煩,再次拿過床頭的潤滑劑,慍怒道:“還想睡客房?”

奚枂趕緊住了口。

宗渡將溼巾和潤滑劑一起扔進垃圾桶,不容奚枂多說地摟住她,閉上了眼。

奚枂又懵又慌。

他這是做什麼?

楚瑩趕到機場時,楚承天剛好從出口出來。

“上車再說。”楚承天抱了抱女兒,安撫道。

兩人上了車,楚瑩沒急著發動車子,把宗渡的提議說了一遍,“爸,你覺得我該跟他合作嗎?”

楚承天擰著眉:“他真這麼說的?”

“是,”楚瑩心裡也沒底,“昨天晚上宗氏發了內部郵件,有個叫付啟航的給宗伯伯頂缸了,宗鈺孺……也確實開始辦理離婚了。”

楚承天看向楚瑩:“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楚瑩搖搖頭。

楚家在爺爺那輩幹過不少陰損的勾當,雖然積累下了財富,但是招人恨是肯定的。

不然楚承天對回淮城這事也不至於如此猶猶豫豫。

宗鈺海這人雖然投機,但不妨礙他是現如今淮城的地頭蛇,有宗家護著,楚家花點錢就能跟以前的仇家握手言和。

這是楚瑩最想要的局面。

她在國外待久了,習慣了外國人那套,總覺得只要有利可圖,宗渡就不會拒絕自己。

可現如今看來,一切根本不如自己計劃的那樣。

她頻頻在宗渡身上失利,還被宗氏佔盡了好處。

她又不甘,又不敢。

楚承天沉默幾秒:“我回來的事你沒告訴宗家吧?”

“沒有。”

楚承天點了下頭:“我去見幾個老朋友,問問他們的意見。”

楚瑩鬆了口氣:“那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