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檢查完身體,宗渡將林妍妍送回林家又改道去了公司。

一進辦公室,就見幾個股東正愁雲滿面地坐在沙發上等自己。

“怎麼,”宗渡脫下外套遞給盧讓,“是什麼讓諸位長輩露出這副為難的表情。”

董事們等宗渡坐下才開口。

“阿渡啊,你爸剛才又來問換屆的事了,我們手裡的票還沒給出去,你……有什麼想法嗎?”

“想法?”宗渡低笑,“宗董不是準備得很充分麼。”

宗鈺海為了董事局主席的位置,沒少在外面開空頭支票。

這幾位股東也扒拉了不少好東西。

“可是,”股東們欲言又止,“我們手上的票足夠把你推上去,你今年不打算試試?”

宗渡雖然才來公司五年,但是靠著雷霆手段和出色的能力,早已在公司擁有不可撼動的地位。

雖然宗鈺海這個董事局主席有權柄,但身為執行總裁的宗渡,才是現管啊。

幾人早就看不慣宗鈺海的虛偽跋扈,暗中上了宗渡的船。

他們巴不得宗渡改朝換代取而代之,到時候他們幾個也算有從龍之功了。

可幾人都準備好了票池,卻不見宗渡動手。

宗渡笑笑:“諸位叔伯,時機未到,我並不想上位。”

“啊?”

時機?什麼時機?

如果不想上位,那做什麼唆使大家在背後搞小動作,讓他親爹焦頭爛額?

宗渡勾勾唇:“宗董一急,這戲才更好看了,不是麼?”

董事們面面相覷,不敢多問。

送走董事們,盧讓彙報最近幾天的工作。

想到奚枂之前的請求,盧讓沒提奚闊山鬧事的事。

翌日一早奚枂還沒睡醒,病房門就被人一腳踹開。

“誰!”奚枂猛地睜開眼。

“哎呀,枂枂醒了?”尖銳喜悅的女音傳來,隨後才是一抹熟悉的身影。

廚房的張姨拎著個餐籃從外面進來,莊怡跟在她身後。

奚枂皺了皺眉:“張姨,媽。”

這是來探病還是來買菜的?

“別起來,”莊怡忙走到床邊,“腦震盪呢,醫生不讓你動。”

“沒事,”奚枂讓莊怡給自己墊了個枕頭,“張姨怎麼過來了?”

“你這孩子,”張姨從進門就一直打量,見奚枂住的是高階病房,目光裡流露出嫉妒與不屑,嘴上卻還親親熱熱的。

“我們都是一家人,你住院了我不該來看看你?”

一家人?

奚枂可不覺得。

張姨仗著自己是宗太太的陪嫁,平時沒少狗仗人勢頤指氣使。

奚枂擰眉,靠在床頭神色痛苦:“既然是一家人,那張姨就有話直說吧,我頭疼得厲害。”

莊怡滿臉心疼:“有沒有事啊?要不要我叫醫生?”

“行了,”張姨臉色落了下來,神色不悅,“這是做給我看呢?”

“不是不是,枂枂她是真的不舒服。”莊怡忙解釋。

張姨懶得理她:“太太叫我過來談一下賠償問題。”

奚枂睜開眼,不裝了:“賠償?”

張姨從籃子裡拿出一張支票。

莊怡下意識去接,張姨卻繞開她,遞給了奚枂:“看看。”

莊怡臉上悻悻,眼睛卻始終黏在支票上。

奚枂看著張姨。

顯然,對方代表的是宗太太。

從進門起,張姨就對莊怡滿是鄙夷、厭惡、嫌棄,甚至不動聲色地擠兌。

聯想到這次被打的事,奚枂垂了垂眼皮。

支票上的額度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