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野一頓,刀疤男朝趁著此刻撐著身子爬起來,扯住窗沿,跨過了窗子。

拉是拉不回來了,初野本著把人追回來的心態往下探出了身子。

刀疤男當然無法在這樣的高度下跳下去,他是提前帶了繩索的,不過滑到一半被初野拽著上邊往上拉,他只得棄了繩子。

下墜的時候抓住了二層的窗沿,還給胳膊拉脫臼了。

他疼得齜牙咧嘴,拼命抓住窗沿,然後從二層的高度跳下去,還崴了腳。

好歹保住一條命,也沒有骨折……

刀疤男看到他們的車就在邊上停著,大喜,正要過去之時,卻不知怎麼的,似有所感的一抬頭。

夜晚很涼。

對面不遠的大樹樹幹上,坐著一個少女。

她很瘦,細胳膊細腿兒的,原本就很寬鬆的褲子褲腳被挽上去,露出細細的不盈一握的白皙小腿。

一陣風將遮擋住她半張臉的髮絲吹開,露出那張驚豔絕倫的臉。

她晃著腿,笑得無害又乖巧:“喲,又下來一個啊。”

刀疤男狠狠地打了個哆嗦。

扒著窗戶探出頭往外看的一群警-察看著躺了滿街不知是死是活的人,面面相覷。

他們看著那個長著一張好人臉的少女從兩米高的大樹上跳下來完美落地,一把提著刀疤男的領子狠狠撞在樹上,然後又拎著他的腦袋狠狠地磕在路邊的長椅上,一個個表情逐漸變得呆滯。

眼看著初淺還要再提著已經奄奄一息的刀疤男再來個過肩摔,初野趕緊阻止她道:“停停停,別把人弄死了。”

“我知道。”初淺鬆開手,把癱倒在地上的刀疤男踹到了馬路邊滾了一圈:“我就是看他不順眼而已。”

她剛剛坐在另一棵更高的大樹樹幹上,看到了男洗手間裡發生的一切。

剛剛那一幕著實讓她覺得眼熟。

初淺收了手上的刀,語氣風輕雲淡:“人質沒什麼問題吧?”

初野在那邊笑了一聲:“初淺。你變了,又好像沒變。”

“要透過現象看事物的本質。”初淺懶得跟他扯:“宴會現場的普通人都疏散了?”

“做了保密工作。”

初野“嗯”了一聲,走過來挨個探了下地上人的氣息,發現都死得差不多了,還活著的也都只是吊著一口氣。

初野抬起頭來看著初淺。

她冷著臉:“正當防衛。”

“行吧。”初野還能怎麼樣,只能應了聲,叫手下過來幫忙抬人,清點人數。

“時間差不多了吧?”初淺坐到路邊的長椅上:“趙昌手裡的貨我交給你,但他這個人我得帶走。”

路燈的光很亮。

初野看得清初淺臉上那層冷淡的屏障,嘆了口氣:“行,不過我得先帶他回去問問。”

畢竟貌似除了刀疤男,也就只有趙昌還活著了。

如果能揪出他們背後的犯罪團伙再好不過。

說起來,這次若不是初淺提前找到趙昌追出去,守在外面的大樹上等待那群人,他們不一定能把那些人追到。

貨物搞到了,罪犯控制住了,人質也解救出了。

初淺果然很適合幹這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