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嗎?”趙文秀道:“對了對了,這樣極熟的名字,我會想不起來,該打該打。”

周美芳笑道:“趙先生真客氣。只要您和我多說兩句話,我就很謝謝了。”趙文秀

笑道:“要說請人說話,這裡有個人比我還有勁,可借周老闆不認得他。”周美芳

道:“是哪一位?”趙文秀道:“他也是我的朋友,平常老在一處談的,他可不是

個平常的人,他是個旅長呢。”周美芳道:“他是這樣一個人,那就沒法子認識了。”

趙文秀道:“怎麼沒法子?只要您有工夫和我去會他一會,就認識了。他今天正和

一個姓宋的旅長,在平安飯店打牌呢。”周美芳道:“哪個來旅長?就是捧紀丹梅

的那個人嗎?”趙文秀道:“這算被你猜著了。紀丹梅現在也在那裡呢,你去不去?”

周美芳聽說,低了頭將竹布長衫牽了一牽。趙文秀道:“周老闆若是願去的話,回

家去說聲兒也好,我可以在這裡等你。你僱個來回車兒也很快的。”周美芳見趙文

秀說的話,無不合她的心意,十分歡喜。當真僱了個來回車兒,回到家去,換了一

套綢衣服來。她初見趙文秀,倒好象難為情,趙文秀卻毫不理會,又同她僱了車,

一路到平安飯店來。周美芳坐在車上,心裡可就想著這不是活該!正在為錢逼得沒

法兒辦,現在若和這旅長認識了,還愁什麼?不多大一會兒工夫,兩輛車,便停在

平安飯店門口。趙文秀和周美芳下了車,便向飯店裡走。走到樓梯當中,趙文秀停

住了,對著周美芳輕輕的說道:“無論如何,你別說是在天橋唱戲的。你就說向來

在京外唱戲,現在回京來搭班,還沒有說妥呢。”周美芳笑道:“我正想這樣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