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只覺得自己是昏了頭,竟然任由自己女兒去挑釁夏芙蕖,這位長公主翻臉起來,那可是連皇上都無可奈何的。若她真要對自己女兒做些什麼,誰都阻止不了。更何況,太子殿下這會兒半分眼神都沒施捨於季琇瑩,更別提替季琇瑩求情了。

季夫人生生嚇出了一身冷汗,卻還是硬著頭皮走到長公主面前替季琇瑩求情。

只瞧晉陽長公主嗤笑掃了一眼季夫人,冷笑道:“你是個什麼東西,有資格在本宮面前求情嗎?便是季東海到了本宮面前,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是是是,臣婦不自量力,請長公主看到臣婦夫君面上,饒過小女。”

被晉陽長公主這般奚落,季夫人也是敢怒不敢言,只一味求饒。

晉陽長公主卻根本沒有理會她,只看向了夏國公及他身後兩名庶女,冷聲道:“本宮身為你們二人的嫡母,倒是不知你們這般沒規矩,是本宮疏忽了,既今日你們二人撞在了本宮面前,本宮豈能辜負這番緣分。”

說罷此言,她衝著身側的嬤嬤出聲吩咐道:“規矩沒學好,那便留在公主府裡好好學完了再走,帶她們二人下去,先將女四書抄上百遍,沒抄完前,只准給清水。”

女四書由《女戒》、《內訓》、《女論文》、《女範捷錄》四本書彙集而成,莫說是抄寫百遍,便是抄寫十遍,恐怕也得好幾日才行,人若是幾日不進食,又哪有命在,更何況,夏國公這兩名庶女,在國公府裡嬌生慣養慣了,只怕一日都挨不過去。

晉陽長公主這吩咐下去,分明便是要將二人折磨至死。

偏偏長公主身邊的嬤嬤,卻是二話不說,便打算將二人直接拖進公主府內院。

“爹,救我!”

“爹,我不去!”

兩名庶女呼天搶地,只抓著夏國公的手不放,而夏國公也是雙目眥睚欲裂,額上青筋暴起:“你這毒婦,仗勢欺人,你今日休想動我女兒一下!”

“呵,你又能如何,夏珏,你疼你的女兒,本宮也疼自己的女兒,反正你庶女多,也不差這兩個,可千萬別給臉不要臉,將自己的臉皮扯了往地上踩。”晉陽長公主聽到夏珏罵她毒婦,也只是微微挑了一下眉頭,面上神色未見半分動容。她不冷不熱的慢悠悠的說著,所言所語,卻不像是在說著威脅之語,反倒像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夏國公聞言,冷笑了一下,突然彷彿發了狂似得,瞪著那雙滿是紅血絲的眼睛,怒聲道:“我的臉面,自我娶了你之後,我還有什麼臉面。趙茵,今日你不若將我也一道兒打殺了,否則日後我定要魚死網破讓你也嚐嚐我心中之痛。”

“你以為本宮不敢嗎?”

晉陽長公主冷笑一聲,宮裝闊袖一甩,顯然絲毫不為所動。

“娘……”

芙蕖卻有些忍不住,她走到了晉陽長公主身側,低著頭輕聲哀求,“娘,算了,哥哥的事情重要,這些事情,就算了。”

“傻孩子,有些人,是不長記性的,不讓他們痛,又如何能夠記住教訓。”晉陽長公主安撫的拍了拍芙蕖的手背,輕聲細語,嘴裡卻說著狠心的話。

芙蕖只垂下眼瞼,輕聲開口說了一句:“娘,今日是我的生辰。”

晉陽長公主聞言,倒是輕輕嘆了一口氣,摸了摸芙蕖的腦袋,輕聲開口道:“既如此,那便每日只給清水饅頭,抄完了、老實了,再放出來。”

女人家的容顏最受不得磋磨,饒是這二人如今好顏色,若讓長公主這番折磨,恐怕等到出來,好好的一個人,也會被折磨的不成樣子。

可比起生生讓餓死,留了性命,已經是極好的結果。

趙晉延對於晉陽長公主這般嚴酷做法,心中其實是極為不贊同的,可晉陽長公主不懼自個兒名聲敗壞,且她做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