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仙人;仙侯;他的待遇在這一局中肯定比棋子好多了;至少是活動的單馬……”

“而自己天潢貴胄;皇子之身;就這樣被無視了?”

清郡王心中翻來覆去想著這一變化;猜測父皇和太子皇兄的意思;絲毫不敢和臣僚們商量;因這是人君的秘事。

良久有些苦澀嘆一聲:“這君心真是莫測;這天意……真是高遠”

王妃寧娟剛進門來就聽見丈夫這嘆息;她壓下心中忐忑;面露關切:“怎這樣嘆氣;不順利麼?”

清郡王一時沒有說話;他敏銳發現妻子換了身衣裳……外面下雨淋溼麼?

他還沒想太多;只覺得哪裡有點不對;上下打量著她的身姿:“你今天跑哪裡去了?”

“按著夫君意思;一直在陪漢侯夫人啊”寧娟落落大方坐下來;眸子裡有點不解和委屈:“……現在或要稱漢王妃了;人家可沒給我好臉色呢。”

“抱歉;這幾天幸苦你了;我剛才……有點心神不定。”清郡王回過神來拍拍額;歉意說。

“看你這說的……咱夫妻一體;何來兩家之話。”

寧娟牽起他的手;心中微黯;剛進門來一瞬;她有著衝動要告訴夫君真相;哪怕冒著汙名的風險;但隨著夫君那聲喝問;頓時心涼打消了衝動。

那可惡的龍女;還真是……讓她說中了。

清郡王就說了剛才談判時發生的事情;嘆息說:“我本覺得;能用三年之期換回湘北……現在有點迷惘了。”

“漢侯的選擇;看起來要效魏世宗突入草原;不過魏世宗最後死法;可是前車之鑑吶;他就這樣有信心?”

“就算仙人不會死於尋常蠻族和荒獸;開拓也不是他一個人能於;至少要幾代人甚至幾十代人能見效……漢侯;有這個時間麼?”

“夫君說的妾身不大懂……不過你是皇子;大蔡朝;豈是一州一藩所能抗衡?”寧娟軟聲寬慰。

她是非常聰明的女修;暗想今天自己被扣押的遭遇;或對方已設了套讓夫君和朝廷來鑽;可惜她現在沒法點破。

“希望如此。”清郡王啞然一笑;心忖女人懂什麼;和她說這些都是白費力氣。

所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一對郡王夫婦都善於演戲;輕聲細語間相互談心;實則誰也沒有暴露自己的糟糕心情。

隨著夜幕降臨;很快有僕從進來點起燈燭;呈上晚餐。

自皇宮裡帶出來的宦官和宮女;每一次見到王爺和王妃的融洽相處;沒有人不覺賞心悅目——這真是金童玉女的一對璧人;天作之合。

皇家日常的禮儀規矩很重;用餐的時幾乎都不說話;而且一大幫人伺候;不好多說著;夫妻各自吃自己的食物;過後叫人撤下碗碟;又一幫宮女服侍著洗漱;隨後就到了睡覺時間。

一切都和平常的生活一樣;與葉青每晚開茶話會、交流感情的家庭習慣;這個新生的家庭還沒有培養出娛樂活動

當然;或有一件通用……

寧娟此刻承受著壓力;愧疚又憐惜;今晚不知怎地身體裡燃起灼火;服侍著丈夫寬衣;小手自然而然摸在他胸膛上:“總歸漢侯的威脅消除了;咱們今晚可以睡個好覺了?”

清郡王點首;他談這場談判簡直就是打了一場仗;而且還打輸了;實在疲倦氣餒;也沒聽出妻子暗示的意思;不多說吹熄了燈:“天晚了;明天和漢軍交接的事務還多;睡覺吧。”

“……”寧娟手指微滯;體內灼火一下冷了;突有一種自賤卑下的羞憤感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自己這個王妃;真沒有意思。

她沒有表現出異樣;低首默默除去自己外裳;光著身子鑽進被窩裡。

等枕邊呼吸聲漸漸平息下來;神識波動完全平靜;寧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