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說過,當年王寅橈初離家?,駱裳就診出身孕,一邊操持家?中,一邊照顧王老夫人,他不放心,常讓舅母過去陪著。

王家?老夫人是最清楚駱裳何時有孕的,她一定?在說謊!

“小姐這是何意?”王束怒聲轉來,質問?罷,與明於鶴拱手,“家?母已過世多年,小姐再對亡者出言詆譭,下官恐會?有失言行,還請小侯爺見諒!”

這是威脅。

駱心詞無憑無據,平白說過世長者與外人勾結汙衊兒媳,在他人看來是在血口噴人,是她不佔理?。

她如今用的是武陵侯府家?眷的身份,這是在仗著權勢汙衊朝廷官員的過世生母。

駱心詞覺得?明於鶴一定?會?斥責她,讓她閉嘴,她咬著下唇,恨死了王束與那個素未謀面的祖母!

“你怎知是詆譭而非事實?”明於鶴的聲音輕飄飄傳入駱心詞耳中。

駱心詞一愣,抬頭?看向明於鶴,見他閒適地坐著,手端茶盞,神態淡漠。

是在為她說話。

王束也愣了一下,道:“家?母絕非那等……”

“不許別人空口說你母親的不是,你卻可以?憑著死人的幾句話給駱裳定?下罪名?令堂已不在人世,那大夫恐怕也再難尋回,還不是全由?你一張嘴?人已死,死無對證?”

明於鶴截斷他的話,衝他側了側臉挑眉詢問?。

在王束啞口時,他又道:“再者說,念笙便是詆譭令堂了,你又能將?我武陵侯府如何?”

前面還算講道理?,這裡已經?是仗勢欺人了!

王束滿面赤紅地立在廳中,粗喘幾聲,恥辱地振臂甩袖,大步踏出。

駱心詞想?喊住他,沒有理?由?,也覺得?這時候不大合適,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往府門外走去。

呆立了會?兒,她不知所?措地轉向明於鶴。

明於鶴呷了口茶水,淡然瞥過去,道:“驚訝什麼?不是說了有哥哥在,你儘管說?”

雨滴

明目張膽地用權勢欺壓!

駱心詞守法奉公十六年,頭?一回遭遇這種事情,沒想到?自己會是欺壓別人的那一方,震驚得許久沒能說?話。

等反應過來後,她?很感謝明於鶴堂而皇之的偏頗,在她?無?助時?給予了很大的支撐,可一想他為什麼幫自己,心裡又直發毛。

這樣的感情太刺激,將她?胸中翻滾的憋悶、憤怒、不甘、傷痛等多種情緒全部衝撞開了,她?都傷心不下去了。

駱心詞還在猶豫該以何種態度面對明於鶴,他又說?了:“我讓你儘管說?,你還真推心置腹什麼都跟他說?,你怎麼不乾脆氣死我?”

“我沒……”

沒有推心置腹,她?一直遮掩著說?的,根本就沒提駱家被人意圖滅口的事。

“怎麼沒有?從第?一句話開始,你就在被他牽著鼻子走。”

明於鶴起身,來到?駱心詞面前,俯首擰眉,沉聲說?道,“父親一心顛覆皇權,手上沾了不少皇室的血,哥哥比不得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