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鏡辭這個硬茬。

卻沒想到這麼多人都幫著他睜眼說瞎話,這時若是他認栽,豈不是坐實了這些幫他講話的兄弟?

他心底掙扎猶豫了一瞬,最後還是選擇跟著撒了謊,支支吾吾的說沒錯。

系統聽了這話,氣得喵喵叫,莫非這些人的眼睛都瞎了,竟全都幫著那人說話。

就在薛鏡辭百口莫辯之時,一道輕輕柔柔的聲音響了起來:“方才發生的一切我都看見了,分明是那位師兄先動的手,另外兩人慾行偷襲之事。”

薛鏡辭沒想到會有不相識的人替自己說話,下意識循聲看去。

說話的人看著年紀不大,身上沒有穿弟子服,應該是剛入門不久的弟子。

那人緩緩撥開人群,手裡的竹杖發出“噠噠”輕響。

“哪來的瘸子,路都走不穩,也敢大放厥詞。”

聽了這毫不客氣的話,那人神色依舊溫和,握著竹杖慢慢走到刑堂長老身前,說道:“若長老不信,我可以向天道起誓。”

修道之人皆敬畏天道,起誓是極為嚴肅的事情,一時間,刑堂長老也踟躕起來。

“不必起誓。”

一道聲音憑空出現,眾弟子都抬頭望去。

周紫陌視線在薛鏡辭和另外三人身上掃過,淡淡開口道:“方才我就一直在。”

此話一出,所有人臉色都變得慘白。

她一拂手,撤掉束縛住薛鏡辭的鎖鏈,怒目看向林恆三人:“無端滋事,傷害同門,信口雌黃,顛倒黑白!簡直不知廉恥!滾去崖底跪三個月。”

若說差點被薛鏡辭一劍斃命時他還沒能及時反應,現在看見周紫陌就徹底嚇得抖成篩子。

周紫陌目光接著落在那些附和林恆的人身上:“不辨是非,書都讀到狗肚子裡了!敢做偽證,你們也都滾去崖底跪七日,禁足一年不準外出,心口不一,就少出去丟人現眼。”

“至於你……”

周紫陌看向薛鏡辭,一時有些頭疼。

她作為外門長老,自然也聽說了一些事情,這些日子薛鏡辭不去上課,也不輪值,幾乎是自暴自棄了。

可薛鏡辭確實是個好苗子,門內考核又特意選了陣法的隊伍,顯然是痴迷陣法一道,今日又見到他劍術高超,收放自如,她不能不管。

想了想,周紫陌說道:“雖說算是自保,但你下手太重,這些日子也不必去上課輪值,去長階掃三日的雪,靜靜心吧。”

“好好想想,你到底是為了什麼入宗門。”

薛鏡辭點頭應下。

兩位長老離開,林恆不敢留下,連滾帶爬的跑了,很快圍看的人都散去。

薛鏡辭答應得痛快,但也沒去領罰,仍舊不急不慢地重新排隊。

他本來是要繼續回人最少的陣法隊伍,誰知走到半路,經過劍道隊伍時,人群忽然散開。

那些弟子方才見識了薛鏡辭的劍術,雖不喜此人的人品,卻不得不承認自己難以敵過。

一時間,竟生了退意,不想和薛鏡辭撞上。

這麼一來,反倒是劍道的隊伍人最少了。

薛鏡辭毫不遲疑,直接站了進去。

周紫陌瞠目結舌,一口氣卡在喉嚨裡,吐不出也咽不下。

這小兔崽子!

薛鏡辭很快就排完隊,拿到了劍道試煉的令牌。

他穿過人群,朝長階走去,忽然聽見一聲系統提示。

“宿主,我發現了一個可以繫結的新目標,你快回頭看看!”

薛鏡辭回過頭,長階另一端,方才替他說話的那名弟子正拄著竹杖,艱難地追過來。

視線交錯,那人朝薛鏡辭笑了笑,遞來個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