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人未曾向大家解釋,只是淡淡地看了裴荒一眼,低聲道:“跟我來。”

他說完,轉身就走,沒有等候停留的意思。

裴荒的眼中卻泛起激蕩,雙腿紮根在原地,似乎動彈不得。

薛鏡辭隱隱察覺了什麼,伸手將他手腕握住,輕輕的按了按,才叫他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

“我在,沒事的。”

薛鏡辭仍是沉靜的語氣,卻平添了幾分安慰,裴荒將握緊的拳鬆開,反手將他牽住,迅速地跟了上去。

這一路他都沒放手,薛鏡辭體會到他的緊張,便由他扯著,很快兩人跟著那紅衣人,又來到那座樹屋。

樹屋之下別有洞天,穿過長長的甬道,三人竟來到一座規模宏大的地宮。

紅衣人顯然有話要與裴荒說,薛鏡辭見狀,主動站在地宮外面,不進去了。

裴荒想說什麼,最終還是嚥下,囑咐薛鏡辭在外邊等他。

系統好奇地伸長脖子朝宮門背後探看,推推薛鏡辭問:“宿主,你難道就不好奇小鬼的身世嗎?”

薛鏡辭搖頭:“我只知道他是裴荒就夠了。”

小貓晃晃尾巴,不說話了。

地宮之中,紅衣人朝裴荒恭敬跪拜,口中說道:“屬下金池,見過世子。”

裴荒聞言一怔,悄悄收起袖中的匕首:“世子?”

“其實少主初來這裡,我就感應到您身上的功法氣息,與王和長公主是一脈同源。只是您的年紀太大,我一時不敢相認,這才耽擱了一些時日。”

裴荒有些疑惑:“年紀?”

金池欲言又止道:“長公主離開不過十八年,沒想到您已經這麼大了。”

十八年?!

聽到這話,裴荒難掩震驚:“據我所知,我娘是七百年前去往另一處世界的。”

難道這兩處世界的時間流速,並不一樣?

金池臉上露出唏噓之色,但很快就收斂起來,和裴荒說起血脈的事情。

這個世界以血脈為尊,每種血脈都會窮盡一切去延續家族的榮譽。

“焚獄”血脈是最為頂級的神族血脈。

從第十二代開始,族長便用禁術施展詛咒,只要是同時降生的孩子,終其一生都會彼此吞噬,直到血脈力量融合,留下最強的那一個。

裴荒的孃親是長公主,和當今的王龍鳳雙生。

為了防止彼此吞噬力量,姐弟兩自幼分別,不敢見面,只是用書信傳遞訊息。

後來舅舅繼位成王,越發難以壓制詛咒之力,為了護住姐姐就派謀士四處尋找解決之法。

有人提出,多年前曾經遇到過一個人,言行舉止與衣著樣貌都十分古怪,似乎是從另一個世界而來。

那人姓燕,手上竟然拿著繪有王族印記的劍鞘,在雪山下住了八年多才消失不見。

起初舅舅並未太過在意,焚獄血脈極為強大,許多人會篆刻印記以求獲得力量。

若是那人手上的劍鞘真是出自皇族,皇族應當有所感應才對。

只是後來,王翻閱先王留下的皇族秘記,才得知百年前皇室分支也降生過一對雙生子,哥哥帶著刻有皇族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