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鏡辭吸了吸鼻子,發現這魚蒸煮時沒有放蔥姜,滿身腥氣很是難吃。

裴荒本就不愛吃魚,這股腥氣更令他想起許多不好的回憶。

見他不吃,一旁佈菜的侍女忽然詭異地笑了笑,盯著裴荒問道:“公子往日最愛吃魚,怎麼今日卻不動筷?”

明明門窗緊閉,屋內無風,氣溫卻無端冷了下去。

裴荒微微蹙眉,這魚看來是非吃不可了。

他剛拿起筷子,薛鏡辭卻開口朝向侍女吩咐道:“替我取些果酒來。”

那侍女直愣愣的盯著裴荒看了一會兒才走,薛鏡辭拿起筷子,飛快地夾起一大片魚放入口中,很快就將魚吃得只剩下個骨架子。

屋中只剩二人,裴荒察覺異樣,看向薛鏡辭。

薛鏡辭卻只搖搖頭,便不說話了。

用過了飯,兩人便一起回了房,大門一關,確定了院子裡無人,才鬆了口氣。

薛鏡辭輕聲道:“看來白日還算安全,即便我們行事稍有偏差,旁人也不會立即發作。只是入夜後卻不見得。”

他將早上的事與林恆經歷的事情與裴荒說了一遍。

裴荒聽完臉色大變,瞬間意識到自己昨晚險險躲過一劫。

那侍女知道他不在書房,必是進去看過,說不定和那些接近林恆的鬼一樣,是要去殺他的!

他蹙眉道:“入夜後府中詭異,行事稍有偏差就會惹來殺身之禍,實在防不勝防。對了,昨夜你有沒有看到燭火變成藍色?”

薛鏡辭搖頭道:“不曾。”

裴荒沉默了一會兒,道:“昨夜我去了書房後便點起燭火,本是好端端的,可離開時看到火焰變成藍色,或許是個徵兆,預示著危險在靠近。”

薛鏡辭沉思片刻,說道:“但府中並非處處有燭火,我們必須小心謹慎才行。”

裴荒點點頭,兩人一起去了書房,翻找城主與公子留下的東西。

想要不叫旁人看出端倪,他們必須處處小心。

小到衣衫顏色,大到行事作風,都不能有偏差。

這一翻找就到了晚上,薛鏡辭想起侍女的話,連忙拉著裴荒回到了臥房。

侍女早早守在屋外,見兩人回來,她脖子不動,只是頭忽然偏過來露出個詭異笑容:“今夜我守在屋外,城主和公子若是半夜醒了要人伺候,只要喚我即可。”

薛鏡辭點點頭,脫去外袍上了床榻,頷首示意裴荒也睡過來。

裴荒強作鎮定地上了床榻,視線掠過薛鏡辭清瘦的身軀,眼睫不由得微微一顫。

昨夜他變成狐貍時,被薛鏡辭抱著睡了一夜,即便隔著裡衣,也能感受到那冰涼如玉的溫度,和肌膚柔軟的觸感。

裴荒收回視線,轉個身背對著薛鏡辭,看著不遠處燃起的燭火說道:“你放心睡吧,我盯著燭火。”

薛鏡辭不跟他客氣,閉上眼很快呼吸就均勻了起來。

裴荒緊繃的背這才鬆了幾分。

他盯著燭火,一時倒沒工夫再想些什麼。

不知過去多久,屋外傳來打更聲,尚未燃盡的燭火抖得厲害,泛起幽冷的藍光,像是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