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子就給自己找到了一個回頭的理由,自言自語地說:“對,我是要回去找劍。”

下一秒,他就毫不遲疑的朝自己的師父跑了回去。

裴荒一直靜靜的站在薛鏡辭旁邊,聽他與那少年說話。

這世間的許多事情其實只是陰差陽錯,人與人之間不小心錯過就再也無法和好如初。

當初薛鏡辭三次不告而別,他也想過放棄。如今想來,一切或許是天意,如今自己終於可以好好的陪在這個人身邊。

薛鏡辭遠遠地看著那個孩子一路找劍,最後卻發現劍早已被自己的師父撿起來擦拭乾淨了。

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忽然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竟然徹底地和好了。

薛鏡辭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這樣看著就移不開眼,他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直到眼睛被一雙佈滿劍繭的手給輕輕捂住了。

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低啞卻又堅定:“不必羨慕別人。”

心思驟然被點破,薛鏡辭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剛才看著那和好的師徒二人,他心裡竟有些酸澀。

畢竟他曾經真的為謝爭和蕭尋付出了許多,最後卻沒有得到好的結果。

裴荒感受著薛鏡辭的眼睫在自己的掌心上顫動,知道他的心緒並不像面上表現的那樣平靜。

哪怕上次他毫不猶豫刺了蕭尋一劍,卻無法抹消兩人過去的一切。

裴荒將捂住薛鏡辭眼睛的手緩緩鬆開,然後走到他的面前,讓薛鏡辭的視線只能看到自己。

薛鏡辭正要說什麼,裴荒忽然往他嘴裡塞了顆松子糖。

裴荒盯著他笑起來:“因為你有我啊。”

裴荒牽住薛鏡辭,轉身不再去看那對師徒,兩人重新走回街上,又買了許多好吃的東西。

到了晚上,他們接到師庭雙傳來的訊息,說是入了絕塵谷後一直平安無事,並沒有人前來刺殺那位易容成裴荒模樣的魔修。

也不知是識破了偽裝,還是真的打算操辦這一場比武,直接從明面上對裴荒下手。

眼看明日就是比武的日子,薛鏡辭與裴荒不再耽擱,連夜進了絕塵谷。

然而剛一進去,他們就聽見有人在破口大罵。

“你們風魔一脈,也太不要臉了吧,雖說各族都可以派人前來觀戰,可、可你們這來的也太多了!”

說話的是個圓臉少年,身上帶著水魔一族的標記,扯著嗓子喊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就是來蹭魔氣的。”

站在他對面的魔修聽了這話,露出討好的笑容:“卷軸上只規定每族各派三十人參賽,並沒有規定觀戰之人的人數。若是不夠住也無妨,我們自己帶了鋪蓋過來。”

說罷,他從儲物袋裡取出張草蓆,竟直接席地坐下,擺出打坐姿勢,心滿意足地吸了一口周遭的魔氣。

圓臉少年快被氣笑了,卻也想起卷軸上確實不曾規定觀戰的人數。

他轉過身,去接待其他魔族的人,不再看這群糟心之人。

見他走了,風魔魔修再無忌憚,紛紛掏出草蓆,在地上打坐,場面蔚為壯觀。

薛鏡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