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戲,我們要不要牽手?”

然而等了一會兒,薛鏡辭也沒聽見裴荒應答,便又低低喚了他一聲。

裴荒終於尋回神智,他隱約聽見薛鏡辭問了自己什麼,再具體的就回想不起來了。

他不想在薛鏡辭面前露怯,一邊努力回憶,一邊鎮定開口道:“好。”

兩人朝屋外走去,裴荒卻還沒想起薛鏡辭要他做什麼,似乎是什麼演戲……

等等,薛鏡辭說要跟他牽手!

裴荒的耳根瞬間紅了,幸好屋外日光雖好,氣溫卻還是很冷,風一吹就凍得人臉頰泛紅。

倒是叫薛鏡辭看不出他的異樣。

不然,他這碰一碰就臉紅的模樣,也不知道薛鏡辭會怎麼想他。

眼看就要走到書房,裴荒把心一橫,直接伸出左手試探地勾了勾薛鏡辭的手指。

可還沒等他握緊,江承意就匆匆跑了過來。

他額頭上急出一層冷汗,神色也不太對勁,是薛鏡辭從未見過的焦急與慌張。

薛鏡辭將手抽回去,推開書房的門,說道:“進去再說。”

江承意深吸了一口氣,意識到外頭不是說話的地方,將脫口而出的話重新嚥下。

進屋後,薛鏡辭關好門窗,又特意點了蠟燭,這才問江承意發生了什麼。

江承意攥緊拳頭,眼珠有些發紅:“有人死了。”

薛鏡辭瞬間正色,追問道:“怎麼死的?”

“昨夜詭異的事情越來越多,有幾個人受不了,結伴想要逃到城外去。”

“結果才出城門一步,便淒厲地慘叫起來,七竅流血而死。更可怕的是,不過數息之間,他們的屍體就消失不見。”

江承意回憶起昨晚的一切,面色凝重到了極點:“我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你們切記,絕不能出城門一步!”

薛鏡辭點頭,也說了自己這邊的情況,兩人說話間,有其他人過來議事,江承意也被迫留了下來。

裴荒見江承意神色焦灼,連帶著薛鏡辭也有幾分魂不守舍,便貼近薛鏡辭說道:“我去通知其他人。”

他做事,薛鏡辭自然放心,神色瞬間就恢複如常。

城中事務繁多,等議事結束已接近中午。

先前那高個子侍女推門進來,笑盈盈說道:“城主,後廚說今日到了許多新鮮的肉,滋味極好,不如留大家一起吃頓飯吧。”

江承意想到了什麼,面色唰地變白,幾乎立刻就要站起身離開。

但想到薛鏡辭還在此地,他又勉強坐了回去,趁其他人不備,朝著薛鏡辭無聲的說了句什麼。

其他人則紛紛起鬨道:“多謝城主讓大家一飽口福啊!”

幾個外宗修士混在其中,擔心暴露身份,也跟著起鬨,說要嚐嚐這美食。

江承意心中著急,但事發突然,他沒法將昨夜死人的事情通知到所有人。

見薛鏡辭不說話,侍女咯咯咯的笑起來,嗓音尖銳地問道:“城主該不會捨不得這幾兩肉吧?”

“自然不會。”

薛鏡辭淡淡開口,視線卻一直盯著搖曳的燭火。

方才一閃而過的幽藍色,讓他知曉自己唯有選擇答應。

侍女在前面引路,眾人朝前廳走去。

江承意終於尋到機會,將情況告訴給其他修士知曉。

幾個修士面色難看,腳步虛浮,綴在隊伍最後想要離開。可剛轉過身,就見侍女和小廝直直盯著自己,便只得乖乖站回隊伍裡。

這條路不算長,薛鏡辭在主位坐下,其他人也依次落座。

江承意低著頭,他的確餓了許久,可當傳菜的小廝經過他面前之時,他一顆心徹底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