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護體,施主命格非同尋常,幼時孤苦,若活至後日,必有大成。只是這般恪異的命格,也易引來覬覦,若是有人妄動,這枚金印會提醒你。”

蕭尋沒有回答,只覺全身的骨血都冷下去。

那白光又刺入眼底,將他帶回現世。

心口刺著尖銳的灼痛,是那金印正試圖喚醒他,蕭尋卻沒有睜眼。

只因如今在他面前的人,是薛鏡辭。

蕭尋一動不動,心中想著薛鏡辭會不會對他於心不忍。也許這人是一時迷了心,只要他收手,自己就當做一切都未曾發生過。

屋內的燈芯緩緩燃燒,發出噼啪的聲響,最後落下長條的灰燼。

蕭尋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從自己身體內抽離,連骨縫都疼得厲害,然而心髒像是四分五裂,比身體還要疼上百倍。

不知過去多久,他感受到薛鏡辭緩緩站起身,替自己掖好被子,接著吹滅燭火推門離去。

冰涼的夜風順著門縫吹來,蕭尋重新睜開眼睛。

他僵硬地側過頭,就見薛鏡辭頎長的身影在月光中越走越遠,白色的衣角被風吹得飄飄搖搖。

蕭尋藏在被子之下的手不自覺地攥緊,幾乎要將床榻抓出個洞來,盯著那道身影呢喃道:“師尊……難道這就是你送我的禮物嗎?”

“上一世你收我為徒,也只是為了我的命格嗎?”

蕭尋合上眼,遮住了眼底泛起的陰鬱和瘋狂,心中卻有個聲音在瘋狂的叫囂。

謝爭那樣對你,你還能為他去死,而我用盡全力,也得不到你的半點真心。

屋內回蕩起他粗重的喘息聲,過往種種美好的回憶,皆如牽制傀儡的絲線,死死扼住他的脖頸。

蕭尋深吸一口氣,驀地清醒過來,頭一遭覺得自己如此的可笑。

寒風捲起殘雨,唰唰地打在石階上。

小院褪去了先前眾人圍桌吃飯時的喧囂,顯得格外寂靜。

薛鏡辭方才用了系統道具,強行抽走蕭尋命格中不好的部分,此刻步履沉沉,顯然已是疲乏至極。

小貓安靜地窩在他肩膀上,有些心疼地開口道:“宿主,這十年你好不容易才攢了這麼多積分,如今全用在蕭尋身上……你這是在賭!”

薛鏡辭搖頭,淡淡開口道:“那種東西,沒了再攢就是。”

見小貓仍舊懨懨的,薛鏡辭安慰道:“等拜師大典以後,我們任務成功,會有更多積分。”

系統想了想也對,火葬場世界不就是如此,付出越多,得到也越多。

只是一旦賭輸,積分雖然還會回來,宿主卻免不了一場傷心了。

系統沒再開口,薛鏡辭也不再說話,順著木板橋回到臥室,頭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這日之後,薛鏡辭徹底忙了起來。

萬事堂內不過才清淨了幾日,就又恢複了晝夜不休的狀態,眾人都在為即將到來的拜師大典做準備。

這一次的拜師大典,各大宗門都將派出長老攜弟子前來觀禮,屆時需要在淩虛宗住上三日。

薛鏡辭被分派的任務,便是做好修繕宗門內屋舍的預算。

外門屋舍雖多,但好些都破舊不堪。如今一連下了幾日大雨,許多瓦片被雨沖壞,根本住不了人。

薛鏡辭一一記下,走到一間僻靜的屋子附近時,恰好撞上幾個外門弟子。

幾個弟子湊在一起,正巧在議論著他的事情。

“你聽說了嗎,薛鏡辭真當上外門長老了,還去了萬事堂,果然怪人都是一窩的。”

聽了這話,另一個弟子附和道:“那他豈不是也能參加拜師大典,去收弟子?”

提到拜師大典,幾個弟子都露出嚮往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