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道:“這世上許多人會攀高媚上,但我相信謝爭不是這樣的人。”

系統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它跳到宿主腳邊,伸出爪子安撫地拍了拍。

雪白的法袍上瞬間留下兩個黑溜溜的爪印。

系統尷尬收爪,薛鏡辭卻若有所思,從懷中取出一張字條。

這幾日忙得腳不沾地,他險些忘了今日是去天衣閣取弟子服的日子。

正好這法袍被日光暴曬有些舊了,那弟子服樣式漂亮,鐫刻的陣法也多,很合他的心意。

薛鏡辭快步朝天衣閣走去,遞出字條後很快就拿到了弟子服,還有一張課表。

他垂眸一看,一眼就發現衣袖處有修補過的痕跡,便將衣服退過去,問道:“這衣服怎麼是別人穿過?”

製衣弟子眼皮一翻,說道:“就這件了,愛穿不穿。”

薛鏡辭微微蹙眉,指著字條說道:“可那日你分明說過,弟子服需要現裁現做,十日後才能取。”

製衣弟子背過身,敷衍地解釋道:“此一時彼一時。誰能想到最近來了那麼多新弟子。我們人手不夠,你就湊合穿吧。反正過兩個月,宗門又會做新的了。”

薛鏡辭冷冷抬眼,那弟子以為他必要爭辯,心中早已備好說辭,正要先聲奪人,卻見薛鏡辭伸手取走了衣服。

他冷哼一聲,道:“還算識相。”

次日一早,清寂的山崖上人來人往,紛紛朝論道臺趕去。

等到了哪裡,卻見人群中混著一個標新立異之人,既不穿弟子服,還兩手空空。

見他面前什麼都沒有,一人低聲道:“快看,這不是那個新來的嗎?他來上陣法課,竟連陣盤也不帶?”

坐在他身側之人也望過去,驚詫道:“周紫陌長老的脾氣可不好,他竟如此膽大妄為。”

“噓,快住口,周長老來了!”

兩人對視一眼,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架勢。

果然,周紫陌過來後,眼睛一掃就發現了薛鏡辭,當即點他起來問話。

“你是新來的散修?”

薛鏡辭恭敬作答,應是。

周紫陌見他彬彬有禮,語氣稍緩問道:“今日你初次上課,不帶陣盤便也罷了。為何在宗門內行走卻不穿弟子服?”

薛鏡辭道:“昨日宗門發給我的是舊衣,我從不穿舊衣。”

周紫陌強自壓住火氣:“罷了,你坐下聽課。下次記得帶好課具,穿好弟子服。”

誰知第二日又輪到她授課時,薛鏡辭還是兩手空空,穿著自己的舊衣。

她頓時勃然大怒,心道此人太過心高氣傲,便指了指後山說道:“既然全身長滿了刺,那就去後山跪三天,好好磨一磨你的骨頭。”

薛鏡辭面色不改,施了個拜禮道:“弟子領罰。”

從論道臺到後山不過一刻鐘的路程,但氣溫卻是天差地別。

薛鏡辭輪值時曾經過崖邊,知曉後山是用來懲戒弟子的所在,曾遠遠看過一眼,今日卻是第一次下去。

到了崖底,只見不遠處有個寒潭。明明日頭攀升,此地卻依舊冰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