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提溜了下來。

何克啟便又在心底暗贊高排長心細;連這麼點細節都考慮到了。

“日本鬼子;打死他”人群中;不知道誰先扔了塊石頭;緊接著;四周的父老鄉親和十幾個游擊隊員便紛紛從地撿起石頭往那個日本鬼子身上扔來;日本鬼子嚇得愣在那裡一動不敢動;高慎行身上也被砸了好幾下。

“住手”高慎行大怒道;“他是醫生;是來給我們大隊長救命的”

何克啟也趕緊站出來阻止;四周的父老鄉親和游擊隊員這才作罷;高慎行當即揪著那個日本軍醫往游擊隊的院子去了;走沒兩步又回過頭來對何克啟說道:“何隊長;麻煩你派幾個人把車內的裝置還有藥品都搬過來。”

這時候游擊隊的那個李姓衛生員也聞訊趕到了;當下搶在何克啟前面開啟了車門;看到汽車後座上擺放的器械還有藥品;眼睛頓時間亮了;驚喜地大叫道:“天哪;止血棉、磺胺粉、麻醉針、輸液軟管;還有成套的手術刀具?都可以動大手術了”

“這傢伙;他是怎麼搞到手的;又是怎麼運出鎮江城的?”何克啟也是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如夢方醒;趕緊帶人把這些器械藥品搬回駐地。

剛剛搬完;游擊隊的黨代表胡志靜也回了駐地。

一見面胡志靜就問何克啟道:“老何;剛才我在村口看到一輛汽車;這怎麼回事?”

何克啟聞言頓時來了精神;當下將胡志靜拉進屋裡;言語間也有著壓抑不住的興奮;急聲說道:“黨代表;你是不知道;昨天一大清早尚文從江邊救回來兩個人來;一個到現在還在昏迷;另一個可不得了;人物哪”

喘了口氣;何克啟便竹筒倒豆子般把大概的情形說了。

跟胡志靜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個戴著眼睛的年輕人;那年輕人皺了皺眉頭;小聲說道:“這人該不會跟小日本有勾結吧?”

“不能。”何克啟道;“尚文說他們可是抗日英雄;參加過淞滬會戰的。”

年輕人扶了扶鼻樑上的眼睛;不以為然道:“那是以前;可人是會變的;就說省城的週會長;淞滬會戰的時候他多積極;又是捐錢又是捐物;還在報上公開發文號召全省人民踴躍捐款;可現在他不已經當了小日本的維持會長了?

何克啟又道:“可他們身上都帶著傷呢;不像是投敵的。”

年輕人也道:“隊長;這說明不了什麼;三十六計中還有苦肉計這一出;要不然你們想想看;他就一人;直入鬼子重兵把守的鎮江城;毫髮無損還綁了個軍醫回來;還弄回來一大堆醫療器械和藥品;這可能麼?我怎麼覺著像在聽人說書呢?”

何克啟皺眉道:“劉於事;照你這麼說;這兩人是小鬼子特意派來專門打入咱們游擊隊內部的奸細?”

那年輕人說道:“何隊長;這我可沒說;我只說這兩個人來路不正。”

“什麼來路不正;人家是正經的**”何克啟好像對那個年輕頗看不上眼;很不客氣地反駁道;“不帶你這麼埋汰人的。”

年輕人道:“我只是就事論事。”

何克啟道:“你這叫就事論事?你這叫無中生有”

胡志靜趕緊上前;制止了兩人爭吵;又對年輕人說道:“小劉;我們**人得實事求是;不能憑空猜測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

說罷;胡志靜又對何克啟說道:“老何;你陪我看看他們去。”

何克啟起身跟著往外走;忽然又想起什麼來;問道:“對了黨代表;你們這次去江心洲跟海豹子會面;可還算順利?”

“別提了;白跑了這趟。”一說這事;胡志靜就連連搖手;沒好氣道;“這個海豹子;跟前些時日相比口氣又變硬了;上次他只說要當副隊長;這次倒好;他直接就獅子大開口;要搶老兄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