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拳難敵四手;猛虎不敵群狼;兩位應該聽說過吧?”

趁著說話的功夫;過山風扶在桌上的五指微微張開;眼神也開始變閃爍起來;他已經看出來;眼前兩位不速之客絕對是見慣血的;這次來也絕對是來者不善;言語威脅對他們怕是沒用;鬧到最後;只怕還得手上見分曉。

徐十九彷彿沒有覺察到過山風神情之間的細微變化;仰頭大笑道:“大當家果然是大當家啊;都這時候了還是這般從容、淡定。”再下一個瞬間;徐十九便已收住笑容;冷森森地說道:“就憑你黑龍寨的烏合之眾;也配拿群狼來自比?”

過山風悄悄給疤二使了個眼色;一邊卻佯裝大怒道:“兄弟;說話不要太滿”

“過大當家可以試試。”徐十九大大咧咧地道;“這就把你的嘍羅召集起來;看看是你和你的嘍羅先死絕;還是我們先倒下……”

徐十九“倒下”倆字還沒說完;過山風卻突然伸手;閃電般抓向放在桌上的盒子炮;過山風已經看出來今天的事無法善了;也打定主意要動手;把握的時機也很不錯;正好是徐十九半句話沒說完;神經最松的時候。

至於高慎行;注意力卻集中在疤二身上。

最重要的是;過山風手足夠快;事實上;過山風也是名聞龍口的快槍手

只可惜;強中更有強中手;過山風這次遇上的是徐十九;不等過山風伸出去的手抓住盒子炮的槍把;徐十九手裡便已經多了把盒子炮;遂即槍口猛然噴出火焰;然後才是“平”的一聲;過山風的左太陽穴上頃刻間多了個花生米大的血洞;右邊顱骨卻在瞬間爆裂;大量的腦組織伴隨著骨髓血液呈放射狀猛然噴出;形成一篷血霧。

過山風直挺挺地往後倒下;倒地後兀自兩眼圓睜;顯然是死不瞑目。

望著過山風空洞、漫無焦點的眼神;疤二忽然感到喉頭一陣陣發澀;既便強忍著;整個人也開始不自覺微微顫抖起來;胯下那話兒也一陣陣發緊;險些就失禁;說到底;真正可以坦然面對死亡恐懼的;還真沒幾個。

突兀的槍聲驚碎了山寨的寂靜;外面頃刻間騷亂起來。

不片刻;十幾個大小頭目便亂哄哄衝進來;待看清楚聚義大廳裡多了倆陌生人;過山風卻倒斃在地;疤二也讓人控制住時;十幾個大小頭目一下就炸了鍋;當即紛紛掏出盒子炮張開機頭又拿槍口對準了兩個陌生人。

然而;不等這十幾個大小頭目開火;聚義廳大門外忽又閃出兩個鐵塔般的身影;四隻比人大腿還粗的胳膊就那麼輕輕一掄;把在門口的兩個小嘍羅就被扔麻袋般扔進大廳;接著倆大漢又將身上的衣衫往外那麼一撩;露出了綁在身上的密密麻麻的炸藥。

闖進聚義大廳的十幾個大小頭目一下就給震住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這幾十節炸藥真要是炸了;只怕整個聚義大廳都會飛上天;裡面的人別再想留下囫圇屍體;外面蜂擁而來的小嘍羅投鼠忌器再加上又失去了首領;一下也沒了方寸。

面對十幾個黑洞洞的駁殼槍槍口;徐十九卻坐在穩如泰山;先拿盒子炮湊嘴邊吹散槍口上的青煙;再慢條斯理地把槍插回去;然後才對疤二說:“疤二;過山風死了;現在黑龍寨該你當家;讓你的小嘍羅給我老實些。”

徐十九早對黑龍寨有過粗步調查;自然知道疤二是二當家。

疤二唯恐引起高慎行的誤會;不敢起身;也不敢扭頭去看;只是背對著大門吼:“弟兄們不要亂來;他孃的不要亂來啊……”

十幾個大小頭目真沒敢亂來;裡面就算有幾個過山風死黨;可在炸藥的威脅下;也絕沒有殺人成仁的勇氣;更沒有拿命給過山風殉葬的覺悟。

這時候;天色已經漸漸亮了;外面的小嘍羅忽然騷亂起來。

徐十九看了看高慎行;嘴角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