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榮寅也果真是去了宮中。

卻並非為了面聖,而是直接去了東宮。

“太子殿下此時正在御書房同陛下議事,一時半刻只怕回不來。”盧治的貼身內侍同榮寅說道。

“無妨,本王候著就是。”

內侍應了句“是”,一邊吩咐了丫鬟去備茶水果點,一邊差人去了御書房通稟盧治。

“好茶。”榮寅吃了口丫鬟奉上的茶水,欣然頷首。

內侍笑了笑,是發現了今日睿郡王爺不同以往的好心情。

茶只是尋常的御茶,同平時的,哪裡有好壞之分。

只怕是吃茶之人的心境不同罷?

“郡王今日心情格外的好。”內侍未開口,一側奉茶的大丫鬟卻是笑著出了聲兒,這丫鬟不是普通的丫鬟,而是明方華的表妹歐陽芊,因為父母雙亡,早年受太后青睞留在身邊養著的,半個月前,就派到了東宮裡伺候著。

說是伺候,但眾人心裡都有數兒,不過是太后娘娘記掛著孫子的子嗣問題,為太子充實後院罷了。

這是個分外機靈討喜的女子,且極懂得籠絡人心,並難得的知曉進退。

榮寅見過統共不過三次,卻也印象深刻。

此刻聽她開口說話,頷首罷,輕笑了兩聲。

歐陽芊剛欲出聲。卻聽自廳外傳來一道格外清寧的男子聲音。

“是有什麼好事不成?”

歐陽芊連忙躬身行禮,嘴角含著愛慕的笑意,“奴婢參見殿下。”

榮寅也隨之起了身行禮,廳內的下人和丫鬟跪了一片。

“都免禮吧。”盧治口氣裡含著淺淺的笑。

“何時過來的?”進了廳中。盧治坐下之後,一邊接過歐陽芊遞來的茶盞,一邊漫不經心地朝榮寅問道。

“沒多久,方才聽下人說殿下去了御書房。”

盧治動作優雅的吃完一口茶,才點頭道:“是剛從父皇那裡回來。”

想來是跟去通報的人錯過了路。

盧治慢條斯理的吃著茶,也沒急著問榮寅的來由。

榮寅也不急,跟著盧治的話題隨意說了兩句。

直到一盞茶吃罷,盧治適才屏退了廳中所有伺候著的下人,並跟榮寅移步至了內廳說話。

“如何?”盧治落座後問道,並招手示意榮寅也坐。

豈料榮寅非但沒有落座的意思。且還朝著他直直地跪了下去,垂首說道:“關於殿下昨日的吩咐,請恕榮寅無法辦到。”

“哦?”盧治微一挑眉,看不出半分驚與怒,只是淡淡地問道。“盧清芙那邊出了什麼問題不成。”

“非也。”榮寅答道:“而是微臣認為,依照盧安淼謹慎的行事作風來看,萬不會對盧清芙透露任何有用的訊息,所以微臣認為……盧清芙沒有利用價值。”

“可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是人總有弱點。”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盧治在提及弱點這兩個字的時候稍加重了口氣,又道:“你若不去試一試。又怎知她有無利用價值?就這樣輕言斷定,實不可取。”

他口氣雖輕,卻絲毫沒有猶豫,好像在他眼中,盧清芙根本不是他的嫡親堂妹,而不過就是一件利用價值還待觀察的物件罷了。

榮寅沉默了一刻。覺察到了周遭氣氛的變化。

盧治看似沉穩溫和,實則最容不得別人忤逆他的意思。

讓榮寅不拒盧清芙的示好,便是他的示意。

“你可知道,在我們盧家人的眼中,凡事沒有對錯與否。”盧治食指微微叩響了紫檀小几。眼中微微閃動著一縷暗芒,輕聲道:“只有輸贏之分。”

榮寅自然是知道的。

盧治拿他當做一顆棋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