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你這花雖然開的早了些,但終究不過是些凡花俗草罷了。”昭順帝食指輕輕釦了扣石桌面,笑著說道。

落銀自然不會反駁,只道自己隨意種的花草自然沒辦法跟御花園中的奇花異草做比較。

卻見昭順帝搖頭道:“你這花可不比御花園中的差,我之所以說你這是凡花俗草。是因為我寢殿中有一株稀世奇花——”

“稀世奇花?”落銀下意識地問道:“不知是什麼花種?”

能讓昭順帝稱為稀世奇花的,必定不凡。而且還放在寢殿裡,可見喜愛的程度。

“茉莉。”昭順帝嘴角含笑。

茉莉?

茉莉中雖然也有珍稀的種類,但如何也稱不上……稀世奇花吧?

比茉莉珍稀的花種實在數不勝數。

看出落銀的疑惑一樣,昭順帝又道:“可這茉莉終年不謝——你說難道不是稀世之寶嗎?”

終年不謝的茉莉……?

落銀不由地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發現自己的血液異能的時候,被她的純血液滋養過的那盆茉莉,幾乎也是終年不謝。大許是因為血液沒有經過稀釋的緣故,效果格外強烈。

難道,這世間還有人跟她一樣,擁有著血液異能嗎……

正疑惑間,又聽昭順帝說道:“這是去年的時候,汾州的知府進獻入宮的。說是祖傳的,已經養了數百年——”

汾州知府——那不是朱喬春嗎!

該不是……在白頭山上倖存下來,被朱喬春意外得去了吧?

不然怎麼會這麼湊巧,什麼祖傳的,真是祖傳的。怎麼去年才想起來進獻入宮?

“下次有機會你可以去瞧瞧。”

她瞧了很多年了好嗎……

甭管這茉/莉花是不是她原先養的那株,單說昭順帝一提起汾州知府,落銀便覺得這或許是個好時機。

“對了,聽說葉師傅之前家就在汾州,對嗎?”昭順帝順帶著問了一句。

落銀點點頭,“正是汾州。”

“我幼年曾隨父皇途徑過汾州,雖然算不得繁華,但也還算安康和樂。”昭順帝微微仰起了頭,透過花架的縫隙望向蔚藍的天空。

“安康和樂,只怕那是從前了……”落銀低聲說道。

昭順帝聞言皺起了眉,自然是順著她的話問了下去,“此話怎講?”

“據我所知,汾州知府朱喬春貪汙受賄,搜刮民膏,汾州百姓幾乎苦不聊生。”落銀這話,其實並沒有刻意誇大,畢竟在汾州,百姓們暗地裡提起朱喬春,都是無比痛恨的。

昭順帝平素再如何不問政事,可如今這事被一個小姑娘提起來,他自然不能裝作沒聽到,卻是笑了笑,問道:“你跟這朱喬春可是有仇?”

落銀一噎。

她表現的有那麼明顯嗎?可貌似,這根本不是重點吧……他一個皇帝該在乎的是朱喬春是不是一個真的貪官好嗎?

昭順帝瞧了她一眼,這一眼讓落銀險些打了個冷戰,遂急忙垂下了頭躲避昭順帝的目光——這眼神,實在有些……曖昧。

“有仇你直說便是了,不過一個知府而已。你若看他不痛快,我便替你除去。”昭順帝半真半假的口氣,讓落銀的頭皮一陣陣發麻。

為什麼在昭順帝這裡,總是沒有辦法按照常理出牌?

她默然了一會兒,才道:“陛下,民女同朱喬春的確有些過節。但我方才所言也是句句屬實,朱喬春在汾州為惡多年,一日不除,汾州百姓一日沒有好日子過。民女這邊蒐集了一些罪證。一直想呈給陛下——”

昭順帝臉上的笑漸漸的淡了。

“罪證?”他看著落銀,表情似笑非笑,“一早就打算找機會給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