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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寧波等幾府,照著名單,直奔豪商富戶,直接開搶,甚至還有小隊正急赴江寧。
李紱晚了一步,也沒年羹堯這般肆無忌憚,就只在蘇州城裡清理那些平素跟南蠻交好的豪商。訊息傳開,江南豪商個個肝膽皆裂,帶著妻妾兒女,拖著細軟金銀,蜂擁逃向龍門。
“天下已亂,要守江南,就得先握住銀錢!否則難以聚起人心。年羹堯不僅看得透徹,下手也真是狠辣……”
沒撈到多少銀子,李紱又恨又贊,接著他注意到了一件事,年羹堯沒動江南銀行……
“他有膽炒三織造的家,無膽劫南蠻的錢袋?他無膽,我有膽!怕南蠻報復?現在是什麼時候了?是撕破臉面,定江南生死的時候!”
李紱惡向膽邊生,幕僚還在猶豫,他怒聲訓斥著。
六月十八日,江南亂局達到了**,李紱的江浙督標圍攻江南銀行設在蘇州的總行,密集的槍聲迴盪在這座已安寧了**十年的繁華都市裡。
天下大亂,人心已散,江南的清廷官員表現各異就是最好的註解。李紱攻江南銀行,蘇州知府常斌卻指揮蘇州城防營佔住一面,為江南銀行輸送彈藥糧米。十九日,更有號褂上寫著“杭旗”的大隊兵丁攻向督標,竟是年羹堯的抄家隊。江南銀行只有一兩百護衛,居然在這場風波中安然無恙,總行裡的二三百萬兩現銀毫髮無損。
李紱實在難以相信,他時時向這些縣府官員宣講大義,地方人選也大多是他這個江浙總督點的,臨到國難之時,竟然視他這個江浙總督於無物。
縣府官員們,特別是蘇州知府常斌卻是在跳腳大罵李紱。他們可不是有心投效南蠻,對他們這些地方官來說,不維護住正常秩序,又怎麼能安一城百姓?安不了一城百姓,這不是直接把江南拱手讓給南蠻麼?
天下已亂,對李紱和地方官來說,江南命運如置身雲霧之間,誰也看不清,他們還在努力盡著自己的職責。可惜,因為對這命運的不同理解,他們的努力也方向各異。地方縣府都覺得正跟年羹堯比拼誰搶得多的李紱已發了瘋,不僅不配合,還死命的阻攔。像蘇州知府常斌這樣既跟龍門有來往,在北面又有自己關係的官員,更是直接捲袖子打李紱的臉。
李紱已不敢信任江南官員,讓自己的幕僚親信帶著還能用的綠營,奔赴蘇州、鎮江、江寧和淮安各府州縣,直接摘了縣府官員的頂戴,把握軍政大權,跟即將大舉進犯江南的南蠻抗衡,同時也排擠趁亂食利的年羹堯以及江寧將軍趙弘恩,京口將軍巴贊這三股勢力。
“天下已亂!正是顯我輩忠肝義膽之時,大義社要牢牢守住松江府,清剿所有漢奸!”
松江府,接了諸葛際盛命令的林遠傅召集人馬,衝向華亭縣的縣衙,他那張文弱面孔正因興奮而漲紅扭曲。諸葛際盛得了候補道,執掌整個松江府,而他只要摘掉華亭縣的頂戴,拿到知縣大印,他林遠傅就是知縣老爺。
不管是松江府還是華亭縣,主官身邊都圍滿了南蠻的師爺,幾如傀儡。林遠傅對此認識很深。他組織起數百大義社的生員,鼓動了好幾千大義社的外圍成員,都是因南蠻商貨湧入而損了利益之人,拉出浩浩蕩蕩大隊,直撲縣衙。
還沒見到縣衙,大群衙役湧了出來,後面跟著更多民人,不少人腰間還彆著長長的剪刀,正是剪刀會。
衝突很快從言語上升到肢體,唾沫也升級為四濺的血水。有宿敵剪刀會引領,大義社的隊伍很快就崩潰四散,林遠傅雙目赤紅,朝著前方依稀相識的一個身影怒吼道:“走狗!南蠻的走狗!你們都不得好死!”
蓬的一聲,一根棍子從旁揮了過來,正砸在林遠傅的臉頰上,幾顆牙帶著血水噴得老高。一個衙役看著在地上打滾的林遠傅,一口唾沫吐到他身上:“說誰呢!?誰是南蠻的走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