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要真染了麻瘋,他自己也都沒了活下去的動力。

“我是懂,但不等於真能治好,所以要先在那些麻風女身上試試。”

李肆這話,一如他在礦場上擺弄冶鐵和鑄炮的事一樣,田大由連連點頭,心中也鬆了一大口氣。

“再說田青也不一定染上,所以田叔別太擔心。”

田青這貨要怎麼解決,李肆壓根沒上心,不就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白痴麼,能被那十五六歲的盤銀鈴幾句話就勾得神魂顛倒,就算這次沒得麻風,也早晚會得失心瘋……

看著那間鎖起來的木屋,隱隱還能聽到哭喊聲,來來往往的村人也都遠遠就避開那木屋。田大由似乎也想得深了一些,又是重重地嘆氣,然後說起了李肆不想聽的事情。

“田青和雲孃的事,四哥兒別想太多,那點小事,就當是過去了吧。”

李肆裝傻:“什麼事?和我有什麼關係?”

田大由再要細說,李肆已經拔腿離開了。

【1:柳宗元的《捕蛇者說》,說的就是為治麻風而去捕蛇,而後面幾味藥,則是《本草綱目》裡提到的可治麻風的藥,但不管是蛇酒,還是這些藥草,都沒辦法真正治療麻風。】

【2:雷公藤南方常見,有很多別名,這裡就不一一列舉了。】

第四十五章 鍊鋼也試試

() “穩住了!差一點這內膛就要歪!”

“卡好!好樣的!”

“鐵水化了沒?”

數百人把山壁下的礦坑圍得嚴嚴實實,男女老少都緊張地盯著坑中那幾十人的動靜。就見鑄炮臺上,炮芯正穩穩扣進了鐵範裡,四周的木架將它卡得直直。一條傾斜磚道接入鑄炮臺那鐵範,轉道盡頭,是一座同樣接入到蓄熱室的爐子。

聽得關鳳生大聲喝問,守在爐子邊的爐工揭開大喇叭蓋子上的孔門,小心躲開噴出來的熱氣,再飛快從孔門裡瞅進去,扭頭就喊了起來:“好了!”

“那麼就……”

踩在鑄炮臺的木架上,關鳳生緊張地搓著巴掌,就準備招呼爐工把化鐵爐的底門拉開。

“等等!”

田大由忽然在一邊喊了起來,引得所有人都看了過去,都是滿臉的憋悶,守在鑄炮臺下的李肆一口氣正提到喉頭,也被這一喊岔得直翻白眼。

得虧是造炮不是造人,要在那緊要關頭來這麼一嗓子,那不得害人不舉麼……

“等等!”

十多里外的一個小河灣裡,那艘破舊舫船正靜靜泊著,一間船艙裡,盤金鈴一把將一碗湯藥從盤銀鈴手裡奪了回來,臉上滿是驚惶。

“妹妹你著死啊!四哥兒說了,第一碗藥下去,得至少觀察五六天,才能決定是不是繼續用藥,這才三天不到,你急什麼!?”

盤銀鈴這會也沒戴著面紗,臉上的猩紅肉瘡顏色似乎黯淡了一些,她一臉急切地抗聲道:“這不是沒死嗎?我覺著好像真有效果!姐姐,讓我繼續試吧!四哥兒說了,總得試出量來,在豬仔身上試出的量可不一定能用在人身上!”

盤金鈴語氣嚴厲:“不行!絕對不行!”

見著盤銀鈴神色黯淡下去,盤金鈴換了臉色:“這草在英德難找,四哥兒的弟子跟著我轉了好幾天,才採到了這些。全讓你喝了,別人怎麼辦?”

盤銀鈴羞慚低頭,轉開了話題:“姐姐怎的回來這麼快?應付過勞二了?”

盤金鈴點頭,像是回憶起之前的經歷,臉上浮起憎惡之色:“他倒是盯得緊……”

將湯藥端到遠處放著,盤金鈴交代起來:“妹妹你就在這照顧著大家,我得馬上去知會四哥兒。先不說這藥是不是真管用,人家對咱們這態度,就已經是天大的恩惠,還不指著咱們回報什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