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夢野久作感到疼痛。

“久作,你怎麼會淪落到這般田地呢?”

茉莉好奇似地問他:“無論如何,父母也是不同的吧?”

“你懂什麼!”

夢野久作尖聲道:“是他們先責罵我的,明明不是我的錯,我只是辯解而已,他們就打我!”

“難道就因為這樣……”

“我不是故意的,誰想有這種異能力啊!”

“你沒有過嗎?被責罵被誤解,偶爾,就只是偶爾而已,你難道不會想,那個討厭的傢伙要是能消失掉,不存在就好了,沒有嗎,完全沒有嗎!”

“幹嘛要一直責怪我,我已經知道錯了,但這不是已經完全沒法挽回了嗎……”

茉莉輕聲說:“久作真是個倒黴鬼,我理解,沒有人比我更理解了。”

太宰治看了她一眼,心裡有些介意,至此為止,他都認為茉莉所說的話完全出自本心,非常誠懇,可就算這樣,這句話也顯出非同一般的分量。

茉莉也望向他,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似得對他伸手一指:“久作,就算你是這樣的倒黴鬼,也有人認為你有價值,並邀請我嘗試看看利用你,這傢伙一定是個好人,對吧?”

夢野久作看了太宰一眼,大聲說:“誰會相信這種鬼話,這傢伙的心腸和血全都是黑的!”

太宰治甜蜜蜜地衝著他笑了下,他就立刻噤聲了。

就像茉莉忌憚夢野久作一樣,他也忌憚太宰治,他的心計搭配異能力人間失格,簡直是他天然的剋星。

如果一個人既有可能是壞人也有可能是好人,你還奈何不了他,那還是堅定不移地相信他是個好人吧。

茉莉很遺憾現在沒辦法把這個道理講給夢野久作聽,只能對他循循善誘:“太宰是不是好人姑且不論,但他確實在做好事啊,可能也不算是好事,但確實對久作有利。”

她把太宰治的建議毫不避諱地說給他聽,然後問他:“你覺得怎麼樣?”

夢野久作沉默了一下,說:“如果是茉莉你的話……”

茉莉斷然拒絕:“我覺得不行,我才不想要你。”

他愕然地望向她。

“大家都熱衷於花費金錢換取中意的寶石,貼身佩戴,珍之重之,可是路邊的玻璃,流浪漢都不會去拾取……雖然它們在某些角度會折射出類似的光澤。”

“已經不是有沒有價值這種原因了,”

茉莉遺憾地說:“原本我今天只是來看你的,後來太宰和我說了這些,我就順便思考了一下。久作,你被關在afia的時間,比我來這裡稍微久一點,你看外面的眼神充斥著怨恨,久作,你到底在怨恨什麼啊?”

怨恨什麼?

夢野久作氣得混身發抖,“當然是全部啊!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只有我那麼倒黴,只有我那麼不幸,大家都可以幸福愉快地生活,只有我要被關在這裡,被港口afia利用,過這種見不得光的生活!”

茉莉望著他沉吟片刻,說:“你怨恨這個世界啊,世界是一面鏡子,遲早會把怨恨返還給你。”

轉頭對太宰治說:“你看,問題很大吧,我覺得只要稍不留意,久作就會鬧出些大事件,為了那些難以利用的‘價值’忽視近在眼前的風險,真的沒關係嗎?”

“這不是有我在嗎?”

到底是自負還是無所謂呢?

太宰治說:“大小姐,至今為止,afia在久作君身上投入的早就不止是金錢而已了,還有人命和首領的期待,森先生雖然不擅長做生意,卻執意不肯做虧本買賣,很難纏呢。”

“這樣啊。”

茉莉於是指著他笑著對夢野久作說:“久作,你看呀,也不是完全沒希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