灑的梨花叢下,皇甫長安氣得直跳腳:“混蛋有種你別走!別以為你現在跑了就沒事了!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回了宮我一定要找你算賬!媽蛋!氣死我了!我一定要撕爛你的嘴!一定要!我發誓!”

見院子裡有道士聞聲跑來看熱鬧,白蘇捂著臉不無絕望地提醒她。

“殿下快別喊了,人都走遠了……再這麼喊下去也只是白白招人笑話。”

“哼!笑話就笑話!我還怕人笑話嗎?!混蛋!肺都要氣炸了!”

老道長樂呵呵地瞅著皇甫長安雙手叉腰地站在園子口賭氣,雖說先前早已對她的大名如雷貫耳,但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本人的廬山真面,胖是胖了那麼些,性子卻不如傳聞中那般暴虐蠻橫,倒是耿直得有些可愛。

等皇甫長安的氣頭過了,老道長才揚袖吩咐徒弟:“去給太子殿下沏壺茶來。”

“是,師父。”

皇甫長安撅著嘴巴還是覺得很不爽,但畢竟這是在別人的道觀裡,得罪她的人又拍拍屁股走了個乾淨,她也不好意思再鬧下去,只好走過去坐到亭子裡的石桌上,對老道長賠了個禮。

“方才本宮有些失禮了,叫道長見笑,還望道長海涵。”

老道長眉慈目善,不以為意。

“不礙事,太子殿下不必往心裡去。”

“唔……”

皇甫長安悶悶地應了一聲,心下又把皇甫硯真從頭到腳罵了一萬遍,長得美頂個屁用,一張嘴巴賤死了!

上下打量了皇甫長安一番,見她神態疲憊,模樣頗有些狼狽,臉頰上還粘著一些細塵,頭髮裡也夾著小半片的枯葉,老道長大致猜到了什麼,不免有些驚訝:“太子殿下該不會是從山腳沿著山路爬上這白安山頂的吧?”

不提這茬還好,一提這茬皇甫長安就覺得辛酸。

“不然呢?還有別的路可以走嗎?話說你這道觀建得也太高了,本宮又不會輕功,險些沒累趴下。要不是有急事,本宮打死也不要再爬第二遍了。”

聽她這麼說,一邊的小道士忍不住掩嘴笑了兩聲,覺得這太子雖然長得不好看,卻是不拘小節沒什麼架子,沒有傳言中描述的那麼不堪,而且她竟然真的從山腳爬了上來……就憑著她那體型,還真是讓人佩服。

“咦?太子殿下難道不知,在白安山的北邊有一條索道,可以直接上山嗎?”

“什麼?!”皇甫長安噌地站了起來,差點打翻小道士剛給她倒好的茶水,激動得想要砍人,“白蘇!你不是說上山的路只有那麼一條嗎?!”

白蘇瞬間慌了,有種蛋蛋的憂桑:“屬下孤陋寡聞……請殿下降罪!”

皇甫長安冷冷一笑,一口咬定:“你是故意的!”

白蘇要哭了:“屬下不敢……”

“太子息怒,”作為始作俑者,老道長卻是一派氣定神閒,幫著解釋誤會,“那索道近日才完工,這位姑娘沒有得到訊息,也在情理之中。”

皇甫長安還是很生氣。

“若非你消極怠工,本宮斷不用受這般苦累,做錯了事就要接受懲罰,你說呢?”

白蘇無言以對:“殿下教訓得是,屬下甘願受罰。”

皇甫長安一揮手:“那就去那棵樹上掛著吧,沒有本宮的允許不準下來。”

白蘇不解:“怎麼……掛?”

“當然是倒著掛,像蝙蝠那樣不會嗎?難道還要本宮示範給你看不成?”

白蘇銀牙一咬:“屬下遵命!”

尼瑪讓她倒掛在樹枝上還不如直接給她二十大板!太子殿下的腦子裡究竟裝了什麼,怎會如此扭曲可怕?!

懲罰了白蘇,皇甫長安氣悶的心情稍稍得到了緩解,這才正兒八經地轉向老道長:“道長,可否借一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