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寺廟,江承意的身影就不見了。

一時間兩人倒是空閑下來,難得放鬆些,裴荒本是打算帶他去街上逛逛,就在這時,寒風乍起。

一個侍衛匆匆跑過來,急聲道:“城主,牢頭說要見您。”

薛鏡辭先前將自己的身份令牌給了江承意,好讓他去捉人,如今看來,似乎是出了些變故。

他連忙和裴荒一起回了城主府,剛走入地牢昏暗的甬道,兩人就嗅到了濃郁的血腥味。

甬道兩側燃著許多火把,空氣灼熱乾燥,壓得人喘不過氣。

淒厲的哀嚎聲從不同牢房裡傳出,細聽像是鬼哭,很是瘮人。

“這裡陰氣重,小心。”

薛鏡辭聲音仍舊清冷,卻多了幾分鄭重。

牢獄之中潮溼陰暗,兩側燃著燭火,被穿堂風吹著搖晃,讓這骯髒的地方顯得更加詭異。

直走到盡處那間牢房後,薛鏡辭才看到了江承意的身影。他正與牢頭對峙,說自己得了城主命令,要對林肅用刑。

可牢頭卻說兩人平素就不對付,江承意分明是在公報私仇,一定要見了城主才允許用刑。

聽到動靜,牢頭猛地轉過頭,腦袋忽然扭動成一個奇異的角度。

他的眼珠死死的看向薛鏡辭,張口問道:“不知城主為何懷疑他是奸細?”

甬道里就吹起狂風,剎那間火把搖晃,將兩側牢裡囚犯的影子吹到了牆上。

那些人身形猙獰,□□被困在牢籠之中,影子卻順著柵欄往外爬,所到之處一路血跡。

江承意緊張地握起了拳,卻見薛鏡辭看了牢頭一眼,淡淡道:“你看看這封文書。”

牢頭死死盯著他,將文書舉到面前。

這文書寫的是城中小販雲集,佔了道路,林肅提議將他們的攤位挪走。

牢頭眼珠轉了轉,露出大片眼白,冷聲問道:“這文書有什麼問題?”

他一開口,燭火晃動得更加厲害,薛鏡辭指著文書上的字句念道:“據我所知,他們兄弟二人自幼生長在南地書香世家,然而近來卻多購置北方運來的紅角香。”

“那東西味道嗆人,普通人家都是用來燉肉,可掩蓋腥羶氣味。”

“妖族卻不同,北方許多妖族是以用來研製香粉,用來掩蓋身上的味道。我懷疑他們故意掩藏身份入府,這不奇怪吧?”

牢頭愣了愣,喉頭嚥了一下。

許久他才僵硬著讓開身體,用鑰匙開啟了牢房。

甬道里的火光恢複正常,薛鏡辭心知過關,趕緊和裴荒進去。

牢房中心放著個木架子,此刻林肅整個人都被捆在上面,腳下是無數可怕的刑具。

方才薛鏡辭和牢頭的對話,他都聽得一清二楚,沒想到薛鏡辭早有準備,解釋得順理成章。

他朝江承意投去個眼神,示意他趕緊動手。

江承意彎腰從刑具裡選了殺傷力最小的,朝林肅揮去。

他知道打哪裡可以避開要害,下手看著重,實際根本沒怎麼傷到人。

林肅也配合著啊啊大叫,不出一炷香功夫就招了。

見他招得這般快,牢頭目光中閃過一絲不屑,冷冷挑起嘴角道:“還以為是個硬骨頭。”

江承意將沾了血的刑具丟到地上,看向薛鏡辭行了個禮道:“城主,事關重大,還是去書房商議為好。”

三人回了書房,薛鏡辭立即提筆給少將軍燕行傳信,讓他速速領兵迴天塹崖。

待將一切都安排好後,江承意忽然看向薛鏡辭,意有所指地說道:“徐管家醫術只是半吊子,不知城主從哪裡聽說,他醫術還不錯?”

薛鏡辭知道江承意已經查明瞭徐管家才是下毒之人,指了指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