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整個世界像是被彩虹傾倒了一般帶著噁心的黏膩感。

他盯著自己的褲腳,上面沾上了腥紅的血跡。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69

這一切都是為了大局。

這一切都是為了未來推翻黑衣組織的成功。

這是臥底必須經歷的。

蘇格蘭的手十分平穩,他冷靜地把狙擊槍拿下,拆除上面的輔助工具,將所有的物件都放回貝斯包裡。

狙擊槍散發著運作過的餘溫,蘇格蘭的手卻冰冰涼的,他闔上了貝斯包。

轉眼之間,他又變回了那個不惹人注意的樂隊愛好者。

離開這棟大樓的時候,門衛爺爺還朝他揮手打招呼。

自從蘇格蘭加入組織臥底之後,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讓雙手沾上鮮血了。偶爾會有心理負擔,但更多的時候他覺得這是他必須去做的。他願意揹負起守護百姓平靜日常的責任,那是他身為警方的職責。

更何況這家醫藥公司的負責人算不上好人,他設立了多個實驗室,雖然目前還只是動植物,但最終是用在人體實驗上的。

想到這裡,蘇格蘭微微皺眉。

剛才解決完負責人後,他似乎隱隱有看到梅斯卡爾的臉色不是很好。

梅斯卡爾年紀還很輕,情報人員也不一定會像他這樣輕而易舉地奪走他人的性命。能夠在組織裡拿到代號的人沒有一個是善人,但是如果梅斯卡爾仍然對死亡抱有敬畏之心的話,蘇格蘭希望這不是他的錯覺。

警方已經將案發現場圍了起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群眾在大樓底下聚集。這對於蘇格蘭來說並不是困難的事,他輕巧地繞過了所有人的視線來到了負責人所在的辦公室門口。

不二週助此時正被警方圍著,身上披著毛毯,手上拿著一杯熱水。

他並沒有成為警方懷疑的物件,只是作為突入一場刺殺襲擊的倒黴蛋,被照顧了起來。

他的眼眶一圈都紅了,看上去確實被嚇到了,很是可憐。

看到蘇格蘭的靠近,不二週助才哆嗦了一下,稍微有點反應。

“我是他的朋友。”蘇格蘭說。

“你是這孩子的朋友嗎?他被捲入了一場刺殺襲擊中,快去安慰他吧。”警方小姐姐聽到後爽快地放他過去了。

蘇格蘭在不二週助的面前站定。他看到不二週助抬頭看向了他,臉上是麻木的,沒有任何表情,連眼神光都一併消失了。

他一瞬間彷彿看到了目睹了父母死亡的自己。

他躊躇了一下,還是走過去緊緊地攬住了不二週助。他能感受到懷裡的人身軀一僵,但還是沒有拒絕他的好意。

恐怕在梅斯卡爾的眼裡,我才是那個壞人,蘇格蘭想。

除了柔軟的擁抱,他還感受到了自己在懷中突然碰到了一個堅硬的盒子。

這就是黑衣組織。

即使是害怕、即使是心理崩潰,組織培養出來的人依舊不忘任務。

但是他是來自警視廳的臥底,警視廳也在追查這個醫藥公司的藥劑和實驗,梅斯卡爾手中的藥劑是組織需要的,也是他需要的。

雖然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