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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微雨, 素涼的髮梢淌過些許的水珠,暖和的狐裘上也被雨沾溼了,她拿著帕子一點點地擦著水, 即便知曉面前多站了個人,他多說了些話,素涼也滿不在意地擦拭著絨毛。

小姑娘神情專注,從容立書的視線看去,能清晰地看到她纖細白皙的脖頸, 透過面板表面,也能感受到她脆弱跳動的生命力。

容立書語氣中夾雜著不可一世,相較於以往,這次他顯得那般沒有耐心,“寧兒,我在跟你說話。”

“嗯,聽到了。”

素涼抬起頭望了他一眼, 有些莫名其妙。

“你本就是我的未婚妻, 如今替我辦完事,我們就回幽國, 王也是這個意思。”容立書逐漸逼近,某種猙獰可怕的東西似乎在透過他的聲音緩緩溢位。

“你說了能算嗎?”素涼神色如常,只是他的靠近讓素涼忽的生了幾分防備, “且不論我已嫁給夜珩, 若我真跟你回幽國,嫁給你?做妾嗎?”

容立書欲蓋彌彰地清了清嗓,眸色冷得有些不近人情, 他的沉默顯然是預設了素涼的話。

見此, 素涼揚起一絲淺淺的笑容, “那你方才說錯了,這不叫嫁,叫納。”

“你不願?”素涼的態度,也讓容立書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又向前一步,表情冷了冷,“寧兒,你已嫁過人,嫁的還是敵國攝政王,你以為還有其他人敢要你?你的身份一事,紙是包不住火的,留在啟國你除了死亡,沒有其他出路,你覺得夜珩會放過你嗎?”

“你在威脅我?”小姑娘迎上他的目光,不為他的話觸動。

容立書更近了,雙手撐在素涼身側,一字一頓,“我只不過是陳述事實。”

眼前的少年郎,容顏依舊,只是他再不是當初那個會護在她身前,讓她別害怕的人了。

“嘶——”頸間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容立書皺了皺眉,下意識就想躲避,只是他沒有絲毫機會,那把利刃又往裡刺了半分,他看向行兇之人,徒然惱怒,“靖寧,你這是做什麼!憑你還想殺了我嗎?”

“你要做什麼我管不著,往後別出現在我的面前,別說那些混話,雖不至令人生氣,可實在隔應,若你辦不到,我現在就能讓你為國捐軀。”小姑娘說起話來毫不含糊,她深色的眼眸定定地看向他,語氣溫和得令人發怵,“我在威脅你。”

“你!”容大公子何曾受過這種氣,上一次令他憋屈的還是吉奉,本想在素涼這裡找些優越,卻氣得更甚。

“看來上一次的事情還是沒能讓你學個乖,沒讓謝九思和夜珩反目也就罷了,如今竟連你父王的話都不聽了。”

素涼眸中印著容立書流出的幾縷鮮血,心裡的瘋狂一閃而過,萌生出快意,不過一瞬,她回過神,鹿眼透出難言的情緒,“我不聽他的話也非一次兩次了,多這一回又何妨。”

長大的這麼些年,“不懂事”、“沒規律”、“白眼狼”這些詞在耳邊從未間斷。

她們說,是她違抗王命,執意要闖入太廟;

她們說,是她違背宮規,偷溜出宮;

她們說,是她眼裡沒有父王,一味偏向她那謀逆的母親……

可明明是她們將她最寶貝的畫藏到了太廟;

她們沒問過她的意見,讓宮女強拉著她出宮;

她也敬重自己的父王,可他卻未曾信過她一次……

“你怎麼還把當年的事放在心上,這麼久了,還不能釋懷嗎?”

容立書說著,隱在暗處的少年也在素涼情緒有異時突然出現,頃刻奪走她手中的利刃,將容立書從刀口解救。

“我看你真的瘋了。”容立書忍了許久,摸了下頸間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