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克尼亞帝國最強盛的時期,各地流行一句話,犯帝國之民者,雖遠必誅,”他說,“只要有一個克尼亞的公民受到欺辱,帝國必會不遠萬里,將其毀滅。這就是這句話的來由。克尼亞的皇帝用他的行動,而不是口號,向全世界宣告,他的臣民,那怕尋常的販夫走卒,走到任何一個角落,都不容輕視。這就是我想做的。在我任期內,我要讓聯邦的每個公民,走到每個地方,都能昂首挺胸,無所畏懼,都能發自內心相信,只要國家在你身後,你絕不會受到欺辱,受到輕視!”

祁染被演講的氣勢震撼了。鍾長訣顯然也是。

他看著螢幕,對祁染說:“他是我的教官,是我走到今天的原因。”

祁染重新審視了一下螢幕中的候選人,問:“你相信他嗎?”

毫不猶豫地,鍾長訣給出了答案:“我願意將生命託付給他。”

祁染點點頭。“好,”他說,“那我也把選票投給他。”

圓廂的門砰一聲關上了。

荷槍實彈的特種兵轉了下頭,握緊了槍把,卻沒有開門問詢。門內是指揮官和聯首,所談的事情是他無權探知的。

圓廂是夏廳二樓的辦公室,遠離主入口,確保安全和私密性,是聯首日常辦公,和高階幕僚開會的地方。辦公室中央擺放著一張由深色胡桃木製成的辦公桌,邊緣鑲嵌著金色裝飾條。辦公桌後的牆上,掛著幾幅肖像畫,任何一個讀完初中的學生都能叫出畫中人的名字。

聯首坐在畫像下方,抬頭望向摔門聲傳來的地方。鍾長訣站在那裡,冷冷地看著他。

“注意你的態度,”聯首蒼灰色的眼珠像大理石,“你在跟三軍總司令說話。”

“我沒有在戰情室跟您對質,已經很有禮貌了。”

聯首注視著他的臉,一坐一站,他比鍾長訣矮上小一米,卻好像在俯視他:“你想問什麼?”

鍾長訣從門口走向他,目光全程死死釘在他身上:“槍擊案。”

聯首的眼神從短暫的迷惑,轉向詫異:“你該不會覺得,是我找人殺你吧?”

“您不會真殺我,這種事損人不利己,”鍾長訣說,“不過是拿我的命當宣傳工具,打擊異己罷了。”

聯首沉沉地看了他半晌,開口道:“狙擊手是虹鳥聯盟的人,板上釘釘的證據,你沒看到?”

“兇手是虹鳥聯盟,也不代表跟夏廳沒關係,”鍾長訣慢慢靠近桌子,兩手抵著桌沿,“裡面一定有你的人,或者幕僚長的。你們是多久之前打入這個聯盟的?那些暴動有你們的授意嗎?”

聯首抽動了一下嘴角:“小心說話。”

“我越線了?”

“越過好遠了。”

“要論先後,”鍾長訣說,“你們把槍口對準他的時候就已經越線了。”

聯首的眼神微妙起來:“所以你衝進行政中樞,發這麼一通火,其實是為了他?”

鍾長訣剎住了話頭。他不想跟這人討論祁染。

聯首往後仰了仰,微微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