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他們繼續前進,走過最後幾顆白樺,眼前豁然開朗。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幾隻野鴨正一邊悠遊,一邊啄著羽毛。

“開戰已經太久了,”聯首說,“再打幾年,民眾都快忘了和平的歲月是什麼樣了。”

鍾長訣看著水面的波紋,陽光耀眼,給周遭的一切蒙上了朦朧的光暈。

“我會確保你得到需要的一切資源,無論是財政上的,還是物資上的,說我獨斷專行也好,任人唯親也好,名聲不重要,樹敵也不重要,”聯首說,“我們要儘快贏得這場戰爭。”

眼前的景色逐漸清晰起來:“是。”

聯首略微抬頭,望著眼前高大的下屬。他是下令重塑鍾長訣的人,本以為這個資料造就的複製品會有不足之處,但經過兩年的觀察,他不得不承認,這個新將領完美繼承了原主的人格,不僅是冷冰冰的戰略構思和資料分析,也是對黨派鬥爭的觀察力。在軍隊泛政治化的今天,這種能力是極為重要的。

鍾長訣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停下腳步,轉向聯邦的最高領導:“閣下,有件事想向您彙報。”

聯首示意他暢所欲言。

“第七哨所攻防戰,貝肯上尉的副駕駛犧牲了,”鍾長訣說,“她有一個孩子,因為父親在轟炸中死去了,沒有人照顧,孤身在託養所裡。軍隊還有很多類似的情況。”

聯首陷入沉思。他知道基地附近有家屬院,但軍隊用地有限,家屬院名額緊張,近千萬士兵裡,只有中校以上的配偶和孩子能住在那裡。

“能否出臺一項政策,在基地附近設立託管所,如果家裡有不方便照顧的老人孩子,可以送到託管所去。政府出資聘請護理員。”

聯首說:“早先有議員提過這個議案。”他停頓了一下,又說,“現在財政非常緊張,軍備生產已經嚴重落後。”

“我明白,但開戰以來,戰爭孤兒的數量越來越多,如果不解決這個問題,前線士兵會有後顧之憂。”

“所以我們需要打贏這場仗,”聯首說,“贏了中期選舉,這些問題才有解決的渠道。”

鍾長訣沉默半晌,點了點頭。

聯首知道,他驟然提出託養所的事,是因為攻防戰犧牲的那位副駕駛,於是露出無奈的微笑:“我那個兒子,給你添麻煩了吧?”

鍾長訣停頓了一會兒,開口道:“閣下,我並不是他的直屬長官,具體情況我不清楚。”

聯首笑了笑:“我還不知道他?被我和他母親慣壞了,成天莽莽撞撞,還自以為是。”

“貝肯上尉是聯邦最高軍校畢業,透過層層選拔進入105師的,能力非常優秀,”鍾長訣說,“蓋德上校也是拿過先鋒勳章的指揮官,我相信,在他的帶領下,貝肯上尉一定能為聯邦做出卓越貢獻……”

聯首搖了搖頭,打斷了這一通官話,拍了拍鍾長訣的背:“要是你是我兒子就好了,可惜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