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絕不會出賣我們。”

霍爾半信半疑。都說不熟了,怎麼還能確信對方可靠?而且這麼大的事,不熟的人為什麼要幫忙?

“因為她是夏廳的死敵,”江印白說,“我們去找莫歷議員。”

議會大廈就在夏廳旁邊,在首都做通訊記者時,江印白見過莫歷兩面,並未深交,頂多就是交換名片的關係。不過,他見證了法案風波里,莫歷怎麼指控聯首是獨裁者的,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她一定會對他們帶來的訊息欣喜若狂。

霍爾並不覺得這是個壞計劃,但是……

“我們要去首都?”他說,“是不是太危險了?”

首都的邊卡和巡查比下級市嚴的多,議會大廈就更不用說了,只要露臉,特勤組下一秒就會撲上來。

江印白搖了搖頭,點開終端的頁面,遞給他看:“馬上就是選舉年,夏廳要換屆,議會也要換屆,議員們都在選區到處宣傳呢。你看,下週一,議員在羅拉米亞大學有個講座,我們可以去這裡見她。”

議員是公眾人物,公開日程在網頁上能查到,方便想要接觸他們的民眾瞭解他們。

“我把車停在城外,坐輕軌進城,”江印白說,“你在車裡等我。”

霍爾欲言又止,神色間滿是擔憂。

江印白抬頭瞅了他一會兒,握住他的手,搖了搖。“這是個好機會,”江印白說,“我做了那麼多年記者了,堵人的功夫還是有的,肯定能和她說上話。”

霍爾低下頭,望著蒼白的手腕,反手握住。“好,”他說,“你小心。”

江印白露出笑容,霍爾目不轉睛地望著。每當那紅潤的嘴角翹起,他心中的疲憊就會一掃而空。

“你睡會兒吧,”他說,“昨晚也沒休息多久。路況我來盯著。”

江印白蹙起眉:“你不累嗎?”

“還好,這兩天只是在車裡坐著,比行軍的強度小多了。”

江印白猶豫片刻,還是遵從了對方的建議。在進入羅拉米亞之前,他需要攢足精力。

他脫下大衣,側躺在後座上,閉上眼睛。車子有年頭了,但座椅還算舒適,勉強能當簡易床鋪。難受的是,羅拉米亞在邊境線附近,被克尼亞佔領過一段時間,經歷過炮火侵襲,路面常有破損,車子也時不時會顛簸。

江印白本來就有一半腿懸空,每次顛簸,都有從座椅上滾落下來的風險。

在他第三次因為突然減速醒來時,對面的霍爾起身,挪了過來。

江印白眨著眼,半坐在後座上,看著霍爾在身旁坐下。他剛想問怎麼了,對方就攬住他的肩膀,讓他躺下。

他的頭枕在對方的腿上。

肌肉遒勁的手臂擋在他的胸前,在他和座椅間形成一道屏障。

然後他聽到輕輕的一句:“睡吧。”

他的臉貼在對方的大腿上,隔著一層布料,面板的溫熱傳過來,讓他的臉也燒起來。他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現在他安全了,可他卻睡意全無。

霍爾望著懷裡的人。凌亂的腦袋靠著他的小腹,睫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