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的新聞負責人進來。這是個訊號,表明與鍾長訣有關的事務已經結束了。

鍾長訣點頭說了聲“謝謝,聯首閣下”,宣告自己的退席。與他同時出去的,還有副聯首伊文。

走到主樓門口時,她望向鍾長訣:“跟我一起回裡蘭吧,我想和你聊聊。”

鍾長訣知道她有話要說,點頭同意。

荷槍實彈的衛兵在左右緩行,雪水已經消融,春意從逐漸泛綠的草尖冒了出來。他們踏過草坪,走進車內。

車子開動後,伊文才開口。“你似乎對聯首的決定不大滿意。”

鍾長訣的軍靴沾上了草汁,空氣中瀰漫著一點泥土的腥氣。“那你呢?”

伊文挑起了眉,似乎不明白他為何突然把矛頭指向自己。

“你認為這麼快就執行槍決,是正確的嗎?”

“結局都註定了,追問過程還有意義嗎?”

鍾長訣的眼神變了。這句話就是明晃晃地昭示著,案件另有隱情。

“你知道什麼?”鍾長訣盯著她,“明說吧,你在車裡肯定裝了反監聽裝置,還擔心什麼?”

他不知道詰問副聯首有沒有意義,夏廳是一個整體,難道指望內部成員背叛利益集團嗎?

伊文望向窗外,表情十分猶豫。

鍾長訣之前只是懷疑,現在基本可以確定,此事與弗里曼·貝肯有關。

如果案件另有隱情,提前槍決,那就是聯首急著殺人滅口。能讓領導人親自插手一件兇殺案,肯定是牽扯到了核心利益成員。目前看來,只可能是聯首的兒子。

“為什麼?”鍾長訣問,“他為什麼要殺林所長?”

弗里曼·貝肯只是沒有人性和底線,不是沒有腦子。能提前將霍爾叫到現場,還偷配槍作為證據,說明他事先就想好了栽贓的步驟,做了規劃才下手的。

託養所的所長跟他毫無利益糾葛,平白無故,為什麼取人性命?而且還是在最高法院和夏廳對峙的關鍵時期?

本來民眾已經懷疑夏廳要控制司法權,萬一事情敗露,不是直接把炮彈送到反對黨手上?

鍾長訣不明白其中的緣由。

伊文扭頭望著他,眼神裡有些欲說還休,許久,嘆了口氣。

鍾長訣正了正神色。她還是決定開口了。

她問:“你知道弗里曼收養了個孩子嗎?”

鍾長訣還記得,聯首的兒子找過自己,提出要收養戰友的遺孤。“聯首最後同意了?”

伊文點點頭:“弗里曼在裡蘭買了間公寓,在他離開的時候,聯首會派人來照顧那個孩子。”

鍾長訣仍然雲裡霧裡。這件事聽起來沒什麼不妥,而且和託養所的所長似乎沒關係。

儘管車內沒有其他人,伊文仍然壓低了聲音:“原來你不知道。”

“知道什麼?”

伊文移開了目光,似乎不想看到鍾長訣的反應:“弗里曼的癖好。”

一瞬間,鍾長訣沒有明白她的意思,更不明白她臉上的尷尬和嫌惡從何而來。然後,突然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