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貼,不過要看財政情況,之前經常拖欠。”林弋陽說。

“沒有捐款嗎?”

“很少有人知道這個地方,”林弋陽說,“哦,有時候,以前的孩子回來,也會留下一點錢。”

“是嗎?”

林弋陽露出微笑:“我不知道他怎麼攢下來這麼多錢,多虧他,外牆和管道終於修了修——當時院牆都快塌了。我想感謝一下他的,可他走得太急,什麼聯絡方式都沒留下。”

江印白記下筆記,笑著說:“說不定看到這篇報道,他會回來看看。”

做完採訪,江印白收工回家,想起這周的生活物資還沒買,半途拐進了一家商場。

一進門,他頓時感到寒意。

商場開著暖氣,按說應該讓人感到舒適。然而,價簽上的數字卻讓人如置數九寒冬之中。

一個普通的雞肉罐頭標價800克朗,一瓶水竟然要100克朗,麵包和牛奶的價格也翻了數倍。

顯示屏懸掛在空中,新聞播報員冷靜地宣讀著戰況:“弗林海峽的激戰仍在持續,昨天,海軍特種部隊成功擊沉兩艘驅逐艦,並摧毀了十五個沿岸炮臺。在西線戰場,敵軍不斷試圖突破我軍的防禦工事,但地面部隊在空軍支援下,成功擊退了數次進攻。目前,我軍正在鞏固防線。存亡在即,政府呼籲市民的理解和支援,讓我們共同渡過這段艱難的時期。”

江印白深吸一口氣,只拿了幾瓶水,一袋麵條。他走向結賬臺,將東西放到傳送帶上。帶子將商品送到另一頭,機器給出了總價。江印白只看了一眼就覺得頭疼,拿起東西塞進包裡,腦中計算出陡然攀升的物價曲線。

他是全國最大新聞臺的記者,收入不算低,可最近過得也清湯寡水,更別說老人、失業人員了。他用右手提著包,左手垂著,放在褲縫邊。回國後,他去醫院把假肢接上了,仍舊是哥哥買的那個。型號雖然舊,但當時的東西質量比較好,而且也用習慣了。因為脫落過一次,他不敢太用力,最近都讓它閒著。

在醫院,他問過新型號的價格,嚇了一跳。雖然知道漲價,沒想到漲到如此離譜的地步。幸虧還有這個遺物在,否則他該怎麼辦呢?

他拎著食物,在街上走著,忽然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這聲音莫名耳熟。他轉過身,瞠目結舌地看到指揮官站在自己面前。

“江記者,”來人問,“可以給我籤個名嗎?”

過了兩秒,他才想起來回應。“您……您認識我?”

“我喜歡的人,非常喜歡你。”對方向身邊的軍官要了紙筆,望著他,“如果可以,能再給他寫句什麼話嗎?祝福、寄語之類的,他看到應該會很高興。”

傳說中的戰神站在街頭,用謙卑的語氣,為愛人求一個簽名。江印白莫名覺得他身上的傳奇色彩褪去了一些。

他想了想,如果是自己在意的人,此刻想對他說什麼。

片刻,他拿起筆,在紙上寫道:願平安度過戰火,願曙光早日降臨。

將軍看著字跡,忽然露出了一個微笑,好像知道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