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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議員說,“有暴力傾向的人就該待在監獄裡。軍隊裡不是最講究紀律嚴明嗎?怎麼到自己人身上,就開始徇私了?”
“議員,”鍾長訣說,“兩年前,你兒子和三個同學在一次派對上吸食晶毒,最後他的同學被關進了少管所,而他只作為‘被脅迫的從犯’,去康復中心接受治療。羅伯遜議員,一年半之前,你侄女醉酒駕駛造成事故,最終莫名其妙變成了你們私家司機的責任。海因斯議員,你朋友的兒子在一次酒吧鬥毆裡把人打進了醫院,之後只做了一年的社群服務。”
議員猛地站了起來,臉上漲得通紅。沙發上的三個人臉色陡變,似乎是沒想到這人還要翻陳年舊事。
“別跟我扯什麼法律、公平,你們根本不在乎,要是講法,在醫院的那個男伴才是受害者,你們拿準了他能用錢打發而已,”鍾長訣直視著他,“我們開誠佈公一點,提條件吧。”
他很清楚,議員並不會和他對抗到底,只是擺出絕不妥協的姿態,提高價碼。畢竟軍隊和議會分屬兩個不同的系統,他又不可能派兵圍剿議會大廈。
果然,議員開口問:“鍾將軍,你能給我什麼?你能把空軍一號給我當私人飛機嗎?”
“我也許給不了你最想要的,”鍾長訣說,“但有人可以。”
他望向門口,那裡傳來一個聲音:“拿聯邦財產開玩笑可不太好啊,羅伯遜議員。”
屋裡的人循聲轉頭,朝門口望去,那裡站著一個身穿晚禮服的女士,看樣子已經旁觀了一會兒了。
看到她,沙發上的幾位中年人站了起來,年輕人們猶豫了一會兒,也陸續起身,向門口的來客致意。
“副聯首女士。”
祁染把背從牆上剝開,站直了身子。他在眾多新聞中見過伊文。這位名義上的二把手剛過四十,因為保養得宜,看起來不過三十多歲。她圓潤的臉龐有東元人的平滑,又帶著盧米爾人的深眼窩和高眉骨,一望而知是混血,也因此取了“伊文”這樣兩種語言通用的名字。她個子不高,長相也不凌厲,可站在那裡,無端就讓人感到不可輕視。頭髮優雅地抿在耳後,可眼睛裡流動的光是狡黠的——她放在媒體圈也是一流地能言善辯,時常讓記者感到頭痛。
伊文向其他幾位議員問候了一番,隨即開始清場:“能讓我跟羅伯遜議員和鍾將軍單獨聊聊嗎?”
他們的兒子沒有捲入爭鬥,也不想在這為同僚站臺,跟軍隊領袖對嗆,紛紛起身,帶著自己的兒子走了。
祁染躊躇著自己是否也該離開,副聯首就朝他走過來:“祁染先生?”
祁染跟她握手,她的手掌溫暖而有力:“是,女士。”
伊文上下打量他:“把你這樣的人丟到監獄裡怎麼行?你在那兒,估計一天也活不下來。”
議員皺起了眉頭,這明顯是想拉偏架。“那我兒子就白縫了五針?”
副聯首轉過身來。“羅伯遜議員,你上個季度在尤塔選區的支援率是多少?”
議員看著她,顯然沒想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