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年的報銷單,全分?行中層員工的徵信等等。

條條款款的派下來,聽得曲疏月都替他們捏了一把汗,她看見對面的豐瑛也是秀眉微蹙,不知道?心?裡在?計較些什麼,但肯定不會輕鬆。

會後,曲疏月單獨跟豐瑛交代了幾件事,讓她把材料都準備好,免得明天臨時翻櫃子找東西,耽誤大家的時間。

她拎著包,路過閔行長那間辦公室時,被駱行長叫住,讓她一塊兒去吃飯。

曲疏月笑著應了,第一天免不掉的,該咽的酒還得往裡咽,否則就叫拿大,不給面子。

好在?豐瑛是個體面又齊全的人,她們事先沒?有?商量好,但卻在?桌上默契地替彼此?擋酒,周旋在?一桌男性領導的身邊。

這也是為什麼曲疏月一直覺得,要想徹底改變這種充斥性別?笑話的酒局文化,核心?乃至有?話語權的座椅上,就必須有?女性的位置。

靠男領導是絕對做不出這種變革的,他們也體會不了女職員的困境。

曲疏月從望江閣出來,坐豐瑛的車回酒店,路上接到莉娜的電話。

她說:“月月,你?還沒?有?忙完啊?什麼時候來見我。”

曲疏月說:“今天肯定不行了,明天還有?一天的工作呢,週五晚上好嗎? ”

餘莉娜知道?她這人責任心?重。她趴在?床上,只好說:“那行吧,週五我去接你?。”

“當?然啦,你?個地頭蛇還讓我打車啊,跟你?翻臉的。”曲疏月點點頭。

餘莉娜趴在?床上,拈起一片燈芯糕往嘴裡送,含混不清地說:“那是必須的,場子都給你?安排好了。”

曲疏月不疑有?他,覺得頂多也就是吃飯逛街:“都可以。你?嘴裡吧唧吧唧的,大晚上吃東西啊?”

“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總覺得餓。”餘莉娜說:“這個燈芯糕真好吃,我家新來的廚子做的,你?要嚐嚐嗎?”

曲疏月嚴詞拒絕:“我不吃,你?也少吃點碳水。”

她人剛到酒店,包裡的手?機就震動了兩下。

曲疏月拿起來看,是陳渙之給她發?的一條微信。

zh:「一整天都不找我說句話嗎?怎麼忍的,戒過毒?」

她飛快地打出兩個字:「戒過。」

那邊像時刻在?等著一樣,迅速發?過來一條:「很好,這種悶熱的春雨天,就需要你?這樣冷冰冰的態度。」

街邊枯黃的梧桐葉被晚風吹拂著,從枝頭飄下來,曲疏月站在?車來人往的街頭,驀地笑出聲。

會所的庭院裡燈籠高掛。

陳渙之苦等著回完後, 仍把手?機握在掌心裡,另一隻手?掐著煙在抽。

不知道曲疏月幹什麼去了,這都?過去十?來分鐘, 也不見她有任何的下文。

服務生用托盤端了一瓶白蘭地並兩個水晶雕花杯過來。

快到藤影綽約的廊下時, 被胡峰用肩膀擋了,他把手?裡的煙拿嘴叼住, 親自接過來,說你先去別處忙吧。

手?底下的人?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