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資訊。”

“有數。”

大年二十?九,也就是最後一個工作日的下午,行裡的同事早走得七七八八。

一些?不在京中過年的,要回老家的同事們?,上午打完卡就走了,說是訂了中午的航班。

綜合部平時考勤抓得再嚴,到?了這種特殊日子,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面上過得去就行了,誰還會真計較,一點人情味都沒有了。

到?下午四五點,每一個部門的工位加在一起,都湊不出?幾道人影子。

曲疏月也收拾得差不多,只等暨叔來?接她?。

她?舉著?化妝鏡,往唇上抹口紅,抿了兩下,再用尾指擦去唇角的殘漬。

辛美琪也沒事好做,正準備走了,往她?這裡瞅上一眼:“下班了還使勁補妝哦。”

曲疏月左右仔細端詳:“下班了才應該補一補呢,上班不值得。”

她?切一聲,蠻作怪的腔調:“是家裡有人更值得吧?”

曲疏月就著?她?的話亂扯:“當然,我晚上去他爺爺家吃飯,長?遠見一次長?輩,總不好在人家面前失禮的。”

“少來?。”辛美琪笑:“你知道我是說你老公。”

“他?”曲疏月放下手裡的鏡子,收進抽屜裡:“他有什麼值得的啦。”

微信進來?兩條新訊息,她?看了一眼,是暨叔到?樓下來?接了。

她?拿起來?包,匆匆跟辛美琪告別:“走了啊,提前祝你新年快樂。”

辛美琪目送她?出?門:“新年快樂,明年見。”

前幾天陳渙之就告訴她?,他們?要在山上住到?初一,除夕夜裡是雷打不動?,全家人都要在老爺子那兒守歲的,這規矩一直沒破過。

曲疏月有心理準備,他們?這樣人口多的大家族,額外重視團圓很應該。

不像她?們?家,冷清清的。尤其姑姑還沒回國?的時候,曲正文到?了點就回自己家,就剩她?和爺爺,再饒一個慧姨,三個人坐在客廳裡,不聲不響地看春晚。

曲疏月走出?大樓,拉開車門時,她?問:“東西都帶了吧,暨叔?”

裡頭幽幽一句:“行李袋和箱子都拿了,一件不少的,要不然您查驗一下?”

她?才看見陳渙之正裝領帶地坐在後座。

曲疏月側身坐上去:“我是怕忘了嘛,再回來?拿多麻煩的。”

陳渙之解開西裝釦子,不禁好奇:“就住這麼兩夜,你用得著?帶這麼多東西?”

她?即刻回頭看他:“你開啟來?看了?”

那麼,餘莉娜放在裡面的那盒避孕套,也被?看到?了?

曲疏月怕被?他誤會,又問了遍:“到?底看了沒看呀?”

“我還沒那麼無?聊。”陳渙之冷冷瞥她?一眼:“箱子是我提下樓的,手都拎酸了。”

她?心裡咯噔,轉頭鍁起車窗,陰陽怪氣:“真是辛苦你了。”

他都幹什麼活了?不過就一個箱子加個袋子,就哇啦哇啦的。

“不辛苦。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