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就設了這麼一個局……說不定,朱氏兄妹被詢問,也並不是剛剛發生的事情,而是早前的陣法幻影對吧?說不定,他們根本就沒說出什麼對吧?”

幽蓮華點點頭,神色變得有些奇怪,嘆了口氣道:“你說的沒錯,那是一個時辰前,尼山老人傳到我手上的,而朱碧池兄妹,也根本就不知道那個什麼‘主上’的真正身份,也不知道昊天門的內應究竟是誰,這一切,只不過是個局。”

太叔康和馮長老面面相覷,都已經有些說不出話來,但是其間的關鍵,兩個人都已經有了些大致的想法,只有魯長老大撓其頭道:“你們在說什麼?為什麼我不聽不明白?”

“咳咳,”鐵長老忽然猛烈地咳嗽起來,帶著白沫的金黃色鮮血,泉水一般湧到嘴邊,好半天才道,“其實就算你們拿到了朱氏兄妹的口供,但空口無憑,不說我會極力否認,恐怕就連門主和兩位長老都不會相信,到時候不但難以成事,甚至可能打草驚蛇,壞了你們的整個計劃,所以……”

說了這一大段,鐵長老已經有些氣喘吁吁,失去了靈力支撐的他,身體虛弱的厲害。幽蓮華嘆口氣道:“是啊,魔族發動在即,我們必須快刀斬亂麻,將各大宗門中的內奸除掉,所以,我們只能讓你們自己跳出來……”

“可是,我不明白,”鐵長老慘笑著,“我自問不曾有任何異常表現,那時候,魯長老也已經出手打碎了那面鏡子,你又怎麼知道奸細是我,而不是他?”

“你不是沒有異常,而是有很多異常,”幽蓮華卻搖搖頭道,“在最關鍵的時候,你不該打斷映象中的詢問,轉而說什麼人人得而誅之,也不該說什麼清理門戶,這些事情,難道不應該是太叔門主說的麼?你那時候還不知道這次詢問不過是個幻想吧?你知道萬萬不能讓朱碧池說出真正的主使是誰,哪怕你可以辯駁,但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你今後的行事不免縮手縮腳,所以那個時候說這種話,你一定是在轉移我們的注意力,而且挑動大家的情緒——魯長老的脾氣可不怎麼……平和,他義憤之下出手,其實那時候尼山老人還沒有開始詢問幕後的‘主上’是誰,也沒有詢問昊天門內應究竟是什麼人呢……”

“就憑這個?”鐵長老有點不敢相信,“就憑這個你就斷定是我?”

太叔康和馮長老聽得都有點發呆,魯長老更是不可置信地看著幽蓮華,這也能引起懷疑?

“不,那時候,我也只是有點奇怪,還不能確定,”不知道為什麼,幽蓮華的耐心竟然出奇地好,對鐵飛雄的問題竟然有問必答,“你最不該做的,就是在將矛頭指向魯長老,出手時那麼狠,那麼用力,那麼致命!”

在幾個人的愕然神色中,幽蓮華緩緩道:“那時候,其實無論太叔門主還是馮長老,都只是對魯長老有所懷疑,所以太叔門主的命令,只是拿下他,而不是殺了他!他甚至都沒有親自出手,而馮長老出手,也只是想要困住魯長老,很明顯,兩位都還顧念著同門之誼,魯長老就算身負最大的嫌疑,卻也只是想要自保,只有你,才是唯一一個痛下殺手的人!在這種情況下,只有真正的內奸,才會想要了魯長老的命,只有魯長老死了,這個真正的內奸才會達到殺人滅口的目的,才有可能徹底消除自己身上的疑點,繼續潛伏下來……鐵長老,你果然老謀深算!”

聽了幽蓮華一番話,太叔康和馮長老中與恍然,而魯長老則對鐵長老怒目而視,嘶聲道:“為什麼?”

“可惜,可惜,只差一點,我就能成功了……”鐵長老的臉色,已經越來越難看,長嘆一聲,又轉向魯長老,苦笑道:“至於為什麼,我鐵飛雄縱橫仙界數萬年,怎會甘心做人家的奴隸?只是,只是身不由己……”

“那我問你,你那個主上究竟是誰?”太叔康這是已經回過神來,厲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