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下,面對雷動這一套完全沒見過的做派,他竟然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儘管,那話語中的意思,其實他大概也能猜出來是什麼意思。但越是這樣,他覺得越是心裡彆扭。用盡各種手段,要好好消遣這個小子,以報當初玄武院門外辱侄之仇、當面挑釁之恨,沒想到這個小子帶著幾個不入流的後輩修士,竟然活得很是自在,而且能夠在短短一個月時間內獲得極大進境。

更可恨的是,眼看著就能以遲到為名,將這幾個小兔崽子排除在小校之外,讓他們這幾年的玄武院之行,徹底變成毫無價值的浪費時間,卻想不到,就在最後一刻,這小子竟然率領整個小隊趕了回來!

這還不算,這膽大妄為的小子,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面,對自己做出恭恭敬敬的樣子,這分明是把自己逼到了牆角,這讓自己還怎麼能對這小子疾言厲色,甚至將他一腳踢出小校之外?看這小子眼神裡那一絲調侃和得意的神色,他明明就是故意的!

朱碧池的牙根都快咬破了。但他畢竟是不知道活了幾萬年的老怪物,片刻之間就有了應對之策,朝著身邊一個金仙教習偷偷使了個眼色。那金仙名字叫做吳成文,乃是來自某個散修聯盟的高手,在玄武院修行併兼任教習已有數百年之久,朱碧池也是最近一段時間剛剛和這個傢伙建立了某種秘密同盟的關係,現在,也是時候讓他出面了。

接到朱碧池的暗示,吳成文立刻會意,向前買了一步,雙手一揮道:“你小隊延誤時間,是對無數同道的不敬,更是對教習們的不敬,還是對玄武院院規的挑釁,你沒有資格參與小校,來人,將他們趕出去!”

此言一出,臺下立即大譁,歐陽平高喊:“我們不覺得雷動對我們不尊,人家也沒又耽誤時間,憑什麼?”

“對!事情不能這麼辦!”

一時間,臺下轟然相應。

吳成文臉色登時變得鐵青,呼呼喘了幾聲粗氣,才大聲道:“肅靜!肅靜!”

但萬餘人的喧譁,豈是他一個人幾句話能夠壓制得了的?一片轟然喧囂中,朱碧池眼睛狠狠瞥了這傢伙幾眼,暗自罵了聲“沒用的東西”,走上一步剛要說些什麼,卻突然臉色一變,雙眼緊緊盯著銳金堂入口的牌樓處。

“只怕吳先生言過其實了吧?”一道洪亮的聲音,從牌樓外傳來,“現在,才是小校正式開始的時間吧?”

“什麼……”吳成文下意識地大聲質問,但話沒說完,一個“人”字就被卡在喉嚨裡,看著那高大的牌樓,再也說不出話來,冷汗,瞬間流得滿頭滿臉。

修士們愕然回頭,只見已經被防護陣法徹底遮蔽的牌樓,忽然產生了一個小小的凸起,片刻之間,這個凸起就變成了一個人的形狀,就像是一張薄膜,被人輕輕按住,然後,一個人施施然從防護大陣中走了出來,彷彿那可以遮擋玄仙級別修士的陣法,竟對他起不到半點阻滯作用。

他是誰?他來幹什麼?他怎麼進來的?

看著這個一臉憨厚的年輕人,就這麼輕輕巧巧地突破防護陣,修士們一片譁然。

然而,他們的震驚遠遠沒有結束。

憨厚少年進來之後,又是一個陰森森的年輕人,用幾乎同樣的方式,漫不經心地穿過牌樓,緊接著,是一個神情帶著幾分稚嫩的少年,一個獐頭鼠目的中年人,一個妖媚無比的女子,先後穿過防護大陣,透過那高大的牌樓,進入銳金堂巨大的廣場。隨後,一個個頭高大、袒露胸口露出長長胸毛的傢伙,大踏步走了進來,臉上肌肉縱橫,神情極其兇悍,一把絡腮鬍子竟然閃著隱隱的金光。

“金山虎!是金山虎!”不少人一眼認出了這兇狠的大漢,忍不住驚呼起來。

金山虎?那個兇名赫赫的妖族高手?他怎麼會來這裡?

疑竇重重中,一眾修士大氣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