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兩下。

上次她從這裡踏出去的時候,她就告訴過自己,從此不再踏進祁王府半步。現如今,她又想盡了辦法要單獨來祁王府一趟。

齊清兒側過臉,自嘲般的一笑。

天意可不是會捉弄人。

府門吱呀的開啟,一個身材高挑,臉型細長的年輕人出現在門前。

齊清兒上下打量了一番,方有禮道:“不知祁王殿下可在府上,小女有要事需和祁王殿下商量。”

年輕人沒見過齊清兒,愣了一下,“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嬅雨。”

年輕人像似豁然開朗的抬了一下眉,又將齊清兒引到院內,“請姑娘在這裡稍等。”

說罷,便隱身而去。

祁王府上滿府的檀木香氣,齊清兒竟不自覺的深深吸了一口。這個味道和十五年前祁王身上的一模一樣,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喜歡這個味道。

皋俊昇,齊清兒在心中默唸,你到底是變了還是沒變?

片刻,院中有人行走的腳步聲,齊清兒忙整理了情緒,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可她沒有看到適才開門的那個年輕人,而是祁王闊步而來。

他依舊一身素白,沒有束髻,烏髮披肩而下,桃花眼不偏不倚地對上齊清兒的雙眸,幽幽地透著微光,他似乎早知道她會過來一般。

齊清兒飛快了瞟了一眼祁王的雙眸,然就這麼一眼,她就亂了心緒。

這不是一件好事。

連忙低頭平靜了一下,方娓娓屈膝道:“祁王殿下。”

老半天,會有回話。

齊清兒按耐不住,又加了一句,“不知殿下有沒有時間,我有些事情需和殿下商議。”

祁王往前挪了幾步,抬手撩起齊清兒的下顎,“讓我猜猜,事關純淨公主比武招親吧!”

他的語氣是肯定,異常的肯定。

齊清兒沒有覺得意外,淡然地看著祁王,“正是。”

“那請嬅雨姑娘到書房一敘!”

齊清兒聽著嬅雨二字,特別的刺耳,他明顯在說這兩字的時候故意用了用力。

嬅雨二字難道有什麼問題,齊清兒深感不妙。

隨著祁王的腳步,來到了蘭香苑中的一處相對簡陋的書房。

房內一張案几,一把長椅,一個燭臺,再無其他。齊清兒環顧了一下四周,重新把目光落在祁王身上。

他似乎很喜歡這裡的僻靜。

“斯是陋室,還請姑娘不要嫌棄,請坐。”

說笑了吧,她哪裡有資格去嫌棄,不經莞爾一笑道:“這間書房雖然一切從簡,但不能說陋。我又怎麼會嫌棄呢!”

祁王桃花眼一凝,表現得像從未接觸過齊清兒一般,修長的手指撫弄著案几上的茶壺,老半天方道:“姑娘是不希望璟雯下嫁是嗎?”

“我猜殿下也有此意。”

齊清兒面無表情,低頭摸著面前的茶皿,冷不丁地來了這句。

祁王撫弄茶壺的手一緊,隨即給齊清兒斟了一杯茶,“姑娘何處此言?”

齊清兒繼續看著杯肚,不緊不慢道:“因為殿下是真的關心純淨公主,不願看到她受到傷害。”

他確實關心純淨公主,不讓劍楓為此上擂臺,不只是擔心劍楓的背景會連累公主。但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他花了數年讓諸皇子都以為他只愛桃源,不喜歡朝堂上的爭鋒相對。他不希望劍楓的出現,將諸皇子的注意力再次引向他。這對他想要重返朝堂,重獲政勸沒有好處,只有壞處。

祁王震了震身子,仔細思考著齊清兒的話,良久方揚起桃花眼再次不偏不倚地對上齊清兒的雙眸。

“那姑娘不想讓璟雯下嫁,是因為姑娘暫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