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如哥哥他們清楚?如今聽哥哥一番分析,已經後背冒出了冷汗。若不是此番與哥哥也身在其中,花色定是要讚一聲寧皇老辣,不愧是上位者。

兄妹二人好一會沉默,又過了一會,花色問哥哥道:“白君澤道此番我們林家想崛起只怕困難,哥哥也是這般想的?”

林兮之露出無可奈何的笑,點點頭。而後看向花色道:“自小便說看人精準,果真找了個玲瓏心思的。”這番話不是在揶揄花色,花色聽得出來,也是一陣苦笑。

“此番我林家想要上位確實困難。我本是邳國大臣,此番突然到了寧國參加春試已經被眾人所不容,寧皇也是用這般藉口搪塞我。林家曾經的輝煌讓這些人心有餘悸,好不容易消寂下去,想再上來談何容易?”

花色聽後也是一陣唏噓,確實,哥哥還曾經作為軍師取寧國許多戰士的性命,朝堂之上又怎麼能容他?

這些還不是結束,林兮之又說:“寧皇一心想獨大,上位者皆是這般,這點可以理解,因此才培養沒有家世背景的普通人。但是想比那些人來說,世家卻更容易培養出人才來,此番寧皇想將人據為己用,但是又不想牽扯家族進來,所以才急著廢黜世家。本來是可以慢慢來的……”

花色想了想,也確實。林家在先皇在世的時候便已經被除去,可見先皇已經著手準備了。林家太過獨大,因此才被滅的悽慘,樹大招風便是這個道理。先皇花了一輩子時間,如今的颯禁卻突然一網打盡,卻是急躁了些。

好似一直無人訴說,林兮之此番便對著花色好好說了一通:“寧皇用白君澤起先是惜才的心思,如今白君澤越來越得民心,反而讓寧皇存了防備的心思,好在白君澤還有弱點……”

這弱點自是後宮中的皇后娘娘——白芷!最是無情帝王家,果然不假。

“宴仕也是此人也好掌控,他家老爺子是個懂得明哲保身的,宴仕隨他祖父,也是個謹慎的。不會有大亂子,是個可以用的人才。至於鄭幕之此人,不是果斷殺伐的性子,成不了大事,況且如今他們一家辭官,只留了世家的稱謂,寧皇自然不懼。”

花色暗暗點頭,是啊,宴仕此人花色說不是很瞭解,但是鄭幕之花色卻是瞭解一二的,此人性子溫和,確實不足成大事。不過也是人才,關鍵時候,寧皇也沒少用他,先前的徵用土地一事寧皇便是交於他做的,用他們書院的名聲是一點,還有一點便是此人絕沒有花花腸子。

“還有一點,寧皇與那些人算是一起成長起來的,寧皇足夠了解他們。而我……僅僅是顯露出來的才華已經足夠讓寧皇防備的了,他又怎麼會讓我手中握權?”

花色一時也不知道怎麼開口,只能陪著人林兮之嘆氣。政治,真是碰不得,一沾然上下不得。

林兮之見花色這般苦笑了一句道:“若要林家重新崛起也不是沒有可能……”

花色一驚,抬眼去看林兮之,林兮之見花色面露好奇道:“只要我請命去前線,不出十年我林家定會再佔一席之地!”

花色想也沒想起身喝道:“不行!”好不容易從戰場上逃出來,再去那毫無安全可言的地方,花色怎麼會應?且這一去就是十年,十年之後又是什麼光景了?

林兮之暗自苦笑,這些便是寧皇逼迫自己要做的事情。他不說,只想博一個好名聲,卻是等著自己開口請命。

起先林兮之不清楚,也是花色將白君澤的話說與林兮之聽的時候,林兮之才茅塞頓開。寧皇分明說自己可以翻林家舊案,可是自己百般受阻撓,起先林兮之還道寧皇只是不想自己查出來是皇室戕害林家。如今卻知曉寧皇的用意了,對於皇室來說,就是自己查出來又能如何?難不成還能狀告死去的先帝?

颯禁的這番阻撓意圖是想讓自己知曉他的權勢,而後為他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