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木領著大夫進來時,花色正準備起床。被制止後,大夫告了聲罪便開始把脈。得出結論:身子太弱,有滑胎的跡象。

席木眼有驚訝閃過。花色卻是害怕的愣住。大夫開了方子告辭。席木這才扶著花色躺下放柔了語調說:“懷孕應該告訴我一聲。”這次花色是切切實實不知道怎麼回話了,悶悶的躺下。想說的有很多卻統統憋在心裡。

晚膳的時候有婢女來伺候。衣裳華麗,比得過小城鎮裡最好的面料。說是爺吩咐讓伺候姑娘的丫鬟,二人分別喚做:思君、子環。這時花色才開始明白自己稀裡糊塗跟的男人可能是很不得了的一位人物。晚膳吃的很清淡,看得出來費了功夫的。直至花色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席木也沒有過來,花色幽默的想,自己現在倒像極了話本里不受寵的小妾。

第二日很早花色就醒了,思君、子環二人聞見聲音推門而入。然後就是一番洗漱,過程繁瑣異常。再來便是二人引路至緊閉的房門前。等了一段時間,裡面傳來?的穿衣聲,有婢女端著洗漱用具遞給花色,開了門示意花色上前。花色明白了意思,抬腳走進門內,門內是穿著華麗衣裳的席木。抬眼瞥了眼花色,後面婢女輕推了花色一把,花色上前伺候席木洗漱,過程中沒有一人說話。

有僕人上來說是人都到齊了,男人點了點頭。對著花色吩咐:“你回去歇息,以後這種事不用你做。”

花色沒說話,倒是旁邊的婢女嗵的一聲跪到地上。席木徑直往外走去,看也未看跪下的婢女一眼。等不見了席木的背影,才有人上前對著跪在地下的婢女道:“罰你一個月例錢,你可服?”婢女一聲未吭,對著花色磕頭站起身,弓著身子退下去。

先前說話的女子像是管事的,上前對著花色道:“姑娘是老爺帶進府的,那丫頭不該自作主張拿主意,姑娘莫怪。”

說完話也是屈膝下去。思君與子環二人慌忙上前,二人攙著花色道:“姑娘可有不舒服?”二人是知道花色的身子狀況。怕花色心有鬱結對身子不好上前說話:“老爺還未帶過姑娘回府,平日裡老爺忙得腳不沾地,紅秋姐姐是想讓你多與老爺親近。”紅秋就是那位促著花色上前伺候席木洗漱的丫鬟。

花色點頭,記下了這人。由思君、子環二人攙扶著回了房,坐在窗邊發起呆來。

席木果然很忙,自從那一早見過後將近小半個月未見著人影。花色也曾鼓起勇氣向思君問過,思君相較子環來說高挑些,眉眼多了一股英氣。子環長得比較圓潤,笑起來有梨渦,二人很容易分辨。

思君說:“奴婢們做下人的不能在背後議論主子。”一句輕巧的話讓花色好不容易鼓起來的一些勇氣灰飛煙滅。

這夜醒來花色披上衣服坐在窗前,想了想現在的境遇,頹然覺得滿是無奈。認真想想自己兩年間也沒有與男人有什麼瓜葛,怎的就如此死心塌地的跟了他,除去那次意外二人也沒說過幾句話,真是荒唐的可以。也是,好多男女之間連面也沒見過就一抬花轎撮合成了夫妻。比起那些日後悔不當初的姑娘家,好歹自己也是挑了個稱心的。

只是沒有想過會變成這樣。花色沒有跳上枝頭做鳳凰的美夢,只想著有一個務實的男人,生個乖巧的孩子。在離父母不遠的地方安安穩穩的生活。雖然自己傷了二老的心,日後慢慢的總能消除隔閡。哪有一家人反目成仇的?況且爹爹與孃親確確實實是為自己好。想著花色又是嘆了口氣,感覺絲絲涼意才關了窗子回屋。

沒過幾日子環捧著藥碗匆匆的走進來,滿含笑意的對花色說:“姑娘,老爺回來了。”伺候花色的二人也不知道怎麼稱呼花色,只好用姑娘先替代著。

花色一怔,倒是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思君上前呵斥子環:“怎的咋咋呼呼的?嚇著姑娘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