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其核心內容就是南北戰爭隨著中外大勢的劇烈變化正越來越近,大漠上的北虜已經吹向了戰爭的號角,中土不得不竭盡全力進行戰爭準備。

積極進行南北戰爭的準備,現在已經是聖主和中樞核心層的共識,而這也是李風雲與以博陵崔氏為首的冀北豪門必須要達成的共識,唯有如此,雙方才具備合作的基本條件。

崔鈺和崔九抱著誠意而來,耐心傾聽李風雲所做的闡述,對他所表述的觀點也大都能接受。

之前他們對行宮的決策也有所瞭解,知道聖主已經詔令裴世矩西行,中樞對齊王戍邊的態度也有所鬆動,這說明聖主和中樞對南北關係的未來很悲觀,為此正在積極調整國防和外交大戰略。現在聽到更多行宮最新決策,得主裴世矩已經開始西行,齊王也奉旨進入上谷戰場剿賊,說明事態很嚴重,聖主和中樞已經迫不及待開始進行策略上的調整了。

另外李風雲所掌握的這些機密,也足以證明他和中樞高層之間保持著密切往來,高層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李風雲的“眼睛”,由此也不難估猜到,李風雲及聯盟大軍也必定是中樞高層進行國防和外交策略大調整的“一步棋”,只不過這步“棋”到底如何走才能實現利益上的最大化,目前尚未可知。

崔鈺感受到李風雲的誠意,也再一次放低姿態,“兒承認之前我們對中外大勢過於樂觀,對西北危機的嚴重性也估計不足,對南北關係依舊抱有很大想,而這也是一個月前我們意見相左、分道揚鑣的原因所在。一個月後的今天,聞喜公(裴世矩)開始西行,齊王戍邊也依稀可期,聖主和中樞在南北關係上亦已表現出足夠的悲觀,種種事實證明,南北戰爭正在逼近,戰爭即將爆發,我們必須調整策略,積極應對,以確保中土贏得這場戰爭。”

李風雲聞言頓時鬆了口氣。他不怕崔氏“興師問罪”,就怕崔氏“頑冥不化”,固步自封,始終對南北關係抱有幻想,如此則後患無窮,一旦戰爭失敗,不但利益損失嚴重,還會禍及統一大業,而統一大業一旦崩潰,其利益就不是損失嚴重了,而是慘遭重創,一蹶不振,甚至身死族滅都有可能。

機會不是等來的,而是爭取來的,利益也不是撿來的,而是辛辛苦苦打拼來的,所以做任何事都要精心準備,都要竭盡全力,從頭至尾都不能有絲毫的懈怠,稍有懈怠,可能就錯失良機,功虧一簣,一無所獲。

李風雲鬆了口氣,而崔鈺卻咄咄逼人,鋒芒畢露,“現在,你告訴兒,目前這種局勢下,你能爭取到何等利益來重新贏得我們的幫助。”

崔鈺說的是“幫助”,而不是“支援”,更不是“合作”,這說明崔氏對李風雲及聯盟大軍的前景並不看好。

雖然事實證明,冀北豪門之前的擔心是正確的,李風雲北上之後“三管齊下”,攻打高陽宮、殺進燕北和威脅聖主行宮,迅速惡化了冀、幽、燕三地局勢,而突然爆發的“宋子賢陰謀行刺聖主”一案,更是直接導致事態失控,迫使崔鈺不得不打落牙齒和血吞,主動尋找李風雲和解,但是,不論南北關係如何發展,北疆局勢都要穩定,這是北疆鎮戍的基礎條件,所以李風雲及聯盟大軍只有兩條路,要麼頑抗到底,全軍覆沒,要麼受撫投降,拿軍隊來換自己的性命,沒有第三條路。

而李風雲之前所說的據燕北立足發展,實際上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齊王的實力,嚴重低估了聖主、中樞和衛府軍的絕對力量,也低估了長城內外大大小小“地頭蛇”聯合起來的力量。當然,李風雲和聯盟大軍也有可能借助高層政治上的博弈、利用地形上的優勢堅持下去,但嘯聚山林最多也就是一股山賊而已,沒實力沒威脅,成不了氣候。既然如此,冀北豪門有什麼理由要支援李風雲,與李風雲合作?最多也就是在適當的時候幫助一下,設施一點,權當豢養了一群打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