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他亦不敢失禮;表現得溫恭而謙和。

李子雄為解心中疑惑;直接詢問;你為何在歷城鷹揚府出任司馬?誰的安排?

楊潛的父親楊恭仁在丁憂之前是吏部侍郎;吏部的副長官;主掌全國官吏的任免、考核、升降、調動事宜;其權力之大可想而知;正常安排一下自己的兒子在中央府署工作很正常;再說以楊潛的身份;即便不到中央府署任職;也可以到禁衛軍的核心部隊三衛五府裡做個軍官;近距離接近聖主和中樞;完全沒必要放在地方鷹揚府進行鍛鍊。

楊潛無意隱瞞;直言不諱地告訴李子雄;自己在家族中是個異類;不支援激進的改革思路;與祖父觀德王的政見迥然不同;與父親觀國公楊恭仁的執政理念也有很大差異;結果很顯然;如此一個會惹來禍端的異類;當然不容於家族。祖父觀德王不喜歡他;父親楊恭仁也不給他的仕途鋪路;而是把他安排在歷城鷹揚府做了個低階軍官;把他逐出了東都;逼迫他改正錯誤。但楊潛很執著;很倔犟;寧願被家族“發配”;也不願改變自己的政治理念。

李子雄恍然大悟。這種事在豪門世家很普遍;因政見不同而父子相殘兄弟鬩牆的有;甚至因此而滅族的都有。觀德王楊雄和兒子楊恭仁為了避免楊潛“惹禍”;將其趕出東都並禁錮在軍隊的中下層;不給他闖禍的機會;不僅是對家族的保護;也是對他個人的保護。

然而;楊潛的解釋卻讓李子雄靈光一閃;驀然產生了把楊潛拉上自己這條“船”;繼而挾持楊恭仁和楊氏豪門的念頭。

楊潛看到李子雄心情較好;當即說出了自己求見的目的;懇請李子雄赦免賈務本的罪責;畢竟反賊太多;實力太強;而賈務本已經盡力了;他根本就擋不住反賊的攻擊;所以歷城失守的罪責不應該由賈務本一個人承擔;不應該全部推到賈務本的頭上。

李子雄揮揮手;不以為然地說道;“你多慮了;某並無追究賈都尉的想法。在歷城大戰中;賈都尉和他的鄉團將士都有功勞;應予以嘉賞。”

楊潛大喜;連聲道謝。他沒想到李子雄如此好說話;如此給面子;高興之餘;忍不住又提了一個要求;“聽聞張郡丞正在長白山以東與齊魯諸賊激戰;戰事非常緊張;賈都尉有意前往支援;不知明公能否……”

李子雄撫須而笑;“賈都尉與張郡丞聯絡上了?”

楊潛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實話實說;畢竟李子雄給足了面子;自己如果繼續隱瞞實在有些不敬;於是便把張須陀決意逃離齊郡;到魯東剿賊一事做了詳細解說。

此次水師背信棄諾;擺了張須陀一道;逼著張須陀與齊王對抗;成心置張須陀於死地;這哪裡是支援?這是借刀殺人啊。張須陀面對複雜的齊郡局勢;唯有三十六計走為上;留下來他怎麼做都是死;逃走反而有一線生機;於是張須陀逃了;但之前張須陀去章丘剿賊時所帶的糧草武器數量有限;此去魯東;張須陀只能以戰養戰;根本不敢指望水師的支援。賈務本想去支援張須陀;實際上是想給張須陀帶去一些糧草武器;以解張須陀的燃眉之急;然而現在歷城丟了;賈務本若想獲得糧草武器;就只有求助於李子雄。

“張郡丞逃之夭夭了?”李子雄眉頭緊皺;語氣十分不善。

“明公;長白山和北海諸賊正在向魯東逃竄;此刻正是乘勢追殺;將他們一舉殲滅的最佳機會;反之;若任由反賊逃進魯東;禍亂魯東;則必然威脅到水師渡海遠征。”楊潛急忙辯解道;“歷城戰場上;賊勢雖然猖獗;但齊王實力強大;而水師主力亦在大河之上;兩軍聯手;南北夾擊;必能給反賊以重創。明公應該很清楚;張郡丞實力不濟;即便留在歷城戰場上;所起的作用也十分有限;而因為某些眾所周知的原因;他留在歷城戰場上;不但會阻礙齊王剿賊;反而會進一步惡化齊郡局勢;這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