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渾身都軟綿綿的,蜷縮在被子裡,不願意說話。

原罪強硬的將人抱起來,直接朝著門外走去。

中途唐詩吐了一回,整個人都沒力氣。

將人送去醫院之後,他在門外等著唐詩,結果就看到了被人推著的孟琛。

孟琛坐在輪椅上,他斷了幾根肋骨,腳也斷了,這會兒看到原罪,眼底都是惡毒。

原罪的臉色也有些不好,恨不得再上去給他一拳頭。

孟琛冷笑了一聲,“你還能參加高考麼?原罪,像條噁心的蟲子一樣努力這麼久,不就是為了能高考,可惜了,現在你無路可走了。”

原罪靠在牆上,周身氣勢驚人。

他不是不想打孟琛,他只是擔心他被警察帶走,就沒人來照顧唐詩了。

唐詩如今誰都不信任,把自己完全封閉了起來,他必須在她的身邊守著。

孟琛氣得要命,特別是想到這個小兔崽子破壞了自己的計劃,就恨不得動用孟家的勢力,把原罪趕回那個偏遠山村。

原罪靠著牆,閉上眼睛,語氣嘲諷。

“還能走?我以為你膝蓋應該被粉碎了呢。”

孟琛渾身一怔,那股疼痛似乎又蔓延了上來。

他深吸一口氣,這個人嘴硬吧,早晚有跪下來求他的時候。

原罪一直等到唐詩被洗了胃,看到病床上躺著的慘白的人,只覺得心裡難受。

“詩詩姐。”

唐詩沒應,雙眼空洞的看著天花板。

原罪不可能一直在這裡陪她,那幾個男人盯得緊,每天都要他訓練很久。

他一直在這裡陪到第二天,但是唐詩失蹤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半夜被噩夢驚醒之後,叫了幾聲他的名字。

原罪坐在病床邊,將人抱著,抬手在她的背上拍了拍。

最初他見唐詩的時候,覺得她就跟天使一樣,笑起來特別溫柔。

但是現在那個溫柔的唐詩消失不見了,她像是破碎的水晶玩偶。

原罪一直待到那幾個男人打電話來催,才緩緩離開。

他剛走沒多久,孟琛就被人推著進入了病房。

唐詩本來坐在床上發呆,看到他,臉上的最後一絲血色都消失了。

“滾!”

“滾!”

孟琛如今站不起來,也瘦了許多。

“詩詩。”

唐詩馬上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更讓她覺得諷刺的是,推著孟琛的是她的媽媽。

她的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流,嘴唇死死咬著。

唐母本來還想再勸勸,但是下一秒,唐詩就下床來到了窗戶邊。

“馬上滾,不然我跳下去。”

有那麼一秒,她是真的想要跳下去,太累了,太崩潰了。

可僅存的一絲理智卻又在反覆拉扯,如果她真的跳了,原罪怎麼辦?

孟琛也被她嚇到了,馬上往後退。

“我不過來,你好好休息,你現在情緒太激動,等你平復好了,我們聊聊。”

唐詩說過無數次,他們沒什麼好聊的,但從未有人聽她說什麼。

不管是她的父母,還是孟家的人,他們永遠自說自話,彷彿唐詩是可以隨意交換的物品。

等病房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她靠著牆,緩緩蹲了下去。

孟琛剛從唐詩的病房出來,就看到了不遠處的李朦。

此前李朦給他打過電話,希望孟家高抬貴手,放過原罪,讓原罪參加高考。

孟琛以前是她的學生,師生之間的關係還不錯,但她哪裡知道,才說出第一局,就被結束通話了電話。

沒辦法,她只能親自過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