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眠被傅燕城攬著,已經躺到了床上,但她其實一點兒都不困,只是覺得腦袋疼。

“秦泊淮有沒有說過,我腦袋為什麼會這麼疼?”

“你當時傷在腦袋,到現在腦袋裡面還有淤血,所以時不時的會感覺到暈眩,你需要多休息。”

盛眠這才安心的靠在他的懷裡,這麼短的時間裡,額頭已經被疼出了汗水。

傅燕城的手掌一直輕輕的在她背上拍著,拿過旁邊的詩集。

“我念給你聽。”

他的聲音很好聽,卻別是唸詩的時候。

盛眠本來覺得不困,但是聽著他的聲音,就覺得睏意來了。

又困,又覺得幸福。

迷迷糊糊的時候,她又聽到了k先生的聲音,就像是那天她在書房外面偷聽到的對話。

那聲音實在太近了,彷彿就響在她的耳邊。

盛眠一瞬間只覺得惶恐,因為第一次醒來,她被告知昏迷了幾天,也能說話了。

現在又睡了一覺,再醒來,這次又是多久?

她僵著身體,聽到那個聲音一直在旁邊說話,在商量著要怎麼讓她聽話。

她宛如被人點了穴道,直到一隻手在她的身體上游走。

她嚇得呼吸都變得急促,拼命想要躲開那種侵擾,但是身體變得好重好重,手指頭都抬不起。

“放開我!放開我!”

她猛地把身上的手拍開,臉色煞白的想要滾下床,但是k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盛眠,這就是你不聽話的代價,誰讓你把那枚耳釘取下來的,我現在很生氣。”

“我說過,我們能不能再合作,得取決於你,但你確實讓我失望了。”

k的語氣依舊和以前一樣溫和,但他這個人本就是如此的笑裡藏刀。

盛眠只覺得渾身僵硬,她甚至聽不清什麼聲音了,只聽到k跟一旁的人交代,要怎麼讓她痛苦。

“滾開,滾開!”

盛眠的額頭上都是汗水,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正緊緊的攥著傅燕城的手腕。

她的指甲甚至都嵌進了他的手腕裡,暈染了一些血跡出來。

傅燕城彷彿感覺不到疼,猛地將她抱進懷裡。

“眠眠,到底怎麼了?別讓我這麼擔心好不好?”

他的語氣十分的卑微,特別是看到她生無可戀的看著天花板,他只覺得心痛。

盛眠微微張著嘴,只覺得無數的人聲在自己的腦海裡湧動。

咆哮的,求救的,各種,她只覺得想吐。

聲音太雜了,讓她想吐。

她猛地推開傅燕城,想要自己下床,卻忘了她眼睛還看不見,直接摔到了床下,幸虧被傅燕城眼疾手快的拉了回來。

他心有餘悸的抱著人。

“你要做什麼,我抱你過去。”

盛眠點頭,臉上的最後一絲血色都消失了。

她被抱去洗手間,摸到了盥洗池的位置,開始吐了起來。

傅燕城心疼的擦拭她額頭的汗水,“又做噩夢了?”

“傅燕城,我腦袋裡好疼,好多人在我腦海裡說話,說各種各樣的話,我聽不清楚,只覺得好煩,好想安靜一會兒,我睡不著,疼。”

她吐完,趕緊漱口。

傅燕城將她抱在懷裡。

“我讓泊淮再過來看看。”

盛眠虛弱的靠在他的懷裡。

“給我吃點兒止痛藥吧,或者是安眠藥,我不想再聽到那些奇怪的聲音了,還有k先生的,他說會折磨我,也會折磨你,他成功了,我好難受。”

看著她這樣,傅燕城只覺得心痛萬分。

他甚至給柏謙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