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魚名叫鴛鴦魚的,一旦長大,便會尋找另一半,終生相伴,至死不渝!若是強行將兩魚分開,只要不出三萬裡,兩魚便可互相感應對方所在,不管經歷多少波折,也會尋到對方。”

“徒兒前往珊瑚谷採取珊瑚珠之時,隨手帶回幾株火珊瑚,忽然心有所想,既然火珊瑚所產珊瑚淚和珊瑚珠皆是不世寶物,珊瑚本體也應該是上好的煉寶材料。珊瑚生於地火之中,火性偏強,所謂思念如火,何不煉製一種可以時刻得知掛念之人身在何處的法寶?”

“徒兒想到做到,便和以鴛鴦魚之血,將火珊瑚最為精華地根鬚煉化,歷時數次失敗,耗費無數心血,終有所成。因為輔以神力再加上火珊瑚本有靈性,便將感應範圍擴至七萬裡……只因此物猶如紅線,若是系在牽掛之人的衣袖之上更是相得益彰,所以命名為紅袖牽!”

想不到,傾景小小年紀竟有如此悟性,卻能自行創制法寶,由悟而入,入而痴迷,迷而生解,最終終有所得,當真是天縱之才,絕世聰慧!

一時為收得如此了不起的徒兒而心情大好,不免呵呵一笑,讚道:“好,好!小丫頭好生了得,倒讓師傅我深感榮幸!不過你這法寶之名卻是過於柔情了,猶如痴情女子依依不捨伸手相牽思念之人一般,不如換個更恰當的名字為好。”

傾景卻是一臉堅決之色,鏗鏘說道:“多謝師傅誇獎,稱讚之話徒兒便照單全收,不過法寶之名萬萬不可更改,此定本是徒兒獨創,想叫什麼便叫什麼,便是師傅也不許強人所難,非要徒兒改名不可!”

張翼軫不過隨口一說,不料傾景竟是反應過激,不由恍然一笑,說道:“慌張什麼?你的法寶自然隨你去叫,我不過無心一說,又並非非要讓你更名不成。”

傾景臉色一暗,低下頭,不高興地說:“無心就無心,又何必非要說出,誠心惹人心煩不是!”

張翼軫才懶得理會傾景的多變心思,收回心神,凝視眼前四個大字,搖頭嘆息說道:“咫尺天涯……或許只差一步便可抵達,只是不得其門而入,莫非只能在此望字興嘆麼?”

傾景聽了也是迴轉了心思,看了半晌眼前大字,低頭想了一想,說道:“師傅,先前那座大城人來人往卻無人可以看得到我,倒也嚇人,幸好我只管一路追隨師傅前來,不去理不去想便是了,現在一想,還是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師傅,我們現在是在咫尺之處,還是在天涯之地?”

咫尺還是天涯?如此說法倒也新鮮!

張翼軫一直將咫尺天涯當作一地,不料傾景卻是分開來唸,當成兩地。若是以此推斷,先前大城稱為咫尺,如今此處懸崖稱為天涯,雖然也可說通,不過終究還是有些牽強。

既然傾景相問,張翼軫說不得又將此城乃是陰間之城說上一說,只嚇得傾景臉色慘白,手拍胸口連連說道:“幸虧當時並未多想,只想快點追上師傅……沒想到竟是身陷眾鬼之中,真真嚇死人也。”

堂堂神女也會怕鬼,張翼軫不免好笑,說道:“小丫頭,你所說也不盡然。陰間並非全是惡鬼,也有如凡間一般尋常百姓一般地鬼眾,平常也和凡間生活相差不多,不過福報卻是遠不如凡間生人罷了。此事暫且不提,既然你有緣到此,也來說說如何出離此地才是正事。”

傾景靜心一想,一臉無辜的表情,說道:“師傅莫要怪我,只要和師傅在一起,我便覺得無比心安,也不願多想事情。既然有師傅在一旁護我周全,我又何必再浪費心力思索,徒兒只管在師傅身旁,靜聽師傅號令即可!”

說著,還特意眨眨眼睛,一臉得意的壞笑。

張翼軫無奈,傾景這個鬼丫頭,打也不是罵也不是,有時單純猶如畫兒,有時又多思勝過傾穎,更有刁蠻之時又不亞於戴嬋兒,當真是個無比古怪精靈的小小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