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持放開她的手?,扯過床上的被衾披在?她身上,力道有些粗暴,翁綠萼身子一暖,卻又被隨即落在?她耳中的那道質問聲嚇得一愣。

“玉璽,是你從元絳珠手?中得來的,是不是?”

聽得他有些冷然的聲音,翁綠萼彷彿猜中了?他為何不悅。

她重又尋過他的手?握住,試探著?道:“夫君,我阿兄先前並?不知阿嫂身份,至於那玉璽,也是我陰差陽錯之下意外發現的,我已將?它送去給軍師保管,你明日?便能瞧見了?。”

蕭持如?何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到現在?了?,她還在?擔心他會疑心她的兄嫂串通一氣?

他在?乎的何曾是這個!

“你發現了?元絳珠的不對勁,卻不呼人進來保證你的安全,反而讓自己身陷險境之中。”

“只為了?那麼一塊兒破石頭?”

蕭持的聲音沉而怒,他想起自己這一路來歸心似箭、憂心如?搗,這個女人卻絲毫沒?將?她的安危放在?眼中,傻乎乎地信任一個連身份都是假的,對她虛與委蛇的心機深沉之人,她何曾將?自己走之前的叮囑放在?心裡過?

蕭持越想越覺得不快,這種怫然不悅的心緒中,後?怕佔了?上風。

他無法想象,若是元絳珠生了?歹意,利用姑嫂關係之便遮掩了?外邊兒女使、衛兵的認知,將?她劫出平州。

蕭候之妻的這個名號,在?胥朝王室、裘灃之流眼中,應當還是很好用的。

他們以她為質,會對他怎麼獅子大開口,甚至舉兵相壓,蕭持都不畏懼。

但他無法保證,她落入那夥人手?中,會一直被以禮相待。

光是想到她有落入敵手?,飽受折磨的可能,蕭持便感一陣心如?刀絞。

他語氣之中的慍怒與後?怕太過明顯,翁綠萼一怔,心裡一柔,知道他必定是得了?訊息,急急趕回來的,一路上不知有多麼擔心。

她輕輕地將?柔暖的面頰貼在?他的手?背上,感覺到他原本冰得已經僵硬的手?漸漸回暖,他卻一動不動,像是一尊被凍僵了?的雕像。

氣性真是大。

翁綠萼低聲道:“我知道此?番做得有些不合宜,夫君惱我輕敵,是應該的。”

在?這種時候,沒?有必要強調她覺得元絳珠是個好人的事。

蕭持與元絳珠,他們的立場天然對立。

“我阿嫂是個聰明人,且她既能將?玉璽藏到現在?,必定有她自己的盤算與考量。我既發現了?她的身份,她走投無路之下,唯一的出路便是主動表態,將?玉璽獻於夫君。夫君得到玉璽,阿嫂也有了?庇護之所,兩全其美,不好嗎?”

“我知自己有些想當然了?,魯莽行事過後?,我心裡也是砰砰跳個不停,但夫君不在?我身邊,我心中慌亂,又無人可訴。但方才我見夫君滿臉疲憊,知夫君定然是知道了?訊息,晝夜兼程趕回來的,心裡邊兒又添了?幾分愧疚。”

說著?,她伸出手?,隨著?她的動作,中衣的衣袖微微滑落,露出她滑若凝脂的手?臂。

翁綠萼輕輕撫著?他臉龐上滑下的溼潤痕跡,屋內燃著?地龍,原先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