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輩們到底對大姑姑不滿意的。其實若能有個子嗣,大姑姑自己肯定是豁出一切去求了……”

正感慨著,忽然端木燕語咬了咬唇,揚聲笑道:“母親,今兒個看母親這樣高興,有個好訊息,本來不想搶了小侄兒的風頭,打算過了今日再跟母親說呢!但這會聽著景兒的話,媳婦倒是想著能沾一沾三房裡的喜氣也好!”

聽她提到沈舒景,沈舒景自己有點驚訝,劉氏卻警惕起來,微笑著道:“二弟妹,你要沾三房裡的喜氣,只管說來不就成了?難為三弟妹還不答應你沾嗎?怎的聽了景兒的話才肯說?景兒方才哄顏兒的孩子氣話,我都沒留意,她說了什麼竟叫你上心了?”

蘇夫人其實也沒聽清楚沈舒景哄沈舒顏的話,但一聽兩個媳婦的話就知道肯定是沈舒景說的話叫端木燕語心裡不痛快,這是掐上了。蘇夫人眉頭皺了皺,暗罵這兩個媳婦不長眼,難得一個男孫的滿月宴,怎麼偏挑著這會鬧騰?

衛長嬴也是這麼想的——然而端木燕語說出來之後,眾人卻都愕然,隨即也發作不出來了:因為端木燕語說的是:“先前母親賞賜給咱們房裡的翠煙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三弟妹生產那會,媳婦回孃家請了芯淼過來。然而三弟妹身子骨兒好,未用醫者,媳婦想起翠煙,就請芯淼過去為她把了把脈……”

說到這兒,端木燕語故意一停頓。

果然蘇夫人急切的問道:“是男是女?”

“回母親的話。”端木燕語恭恭敬敬的道,“芯淼說,是個男胎!”

蘇夫人聞之大喜,忙道:“好好好!”堂上堂下自然也是忙不迭的說著賀喜的話兒,劉氏也笑容滿面的恭賀著二房亦即將有子,似真似假的嗔著端木燕語:“二弟妹你也真是的,這樣的喜事兒,早就該說出來叫咱們高興高興嘛!怎麼拖到這會才講?再拖下去,怕是都要生了咱們才知道呢!”

被劉氏提醒,蘇夫人也微微皺了皺眉,深深看了眼端木燕語,想是念著次孫的滿月宴,才沒有說什麼。

端木燕語卻是胸有成竹,淡笑著道:“大嫂子這話可是冤枉我了,一來呢,翠煙她這身子也是三月初九才發現的,打那之後我就叫之前伺候著過坐月子的人過去專門照應她,芯淼把過了脈也說她一切都好;二來呢,那會子三弟妹就要生了,家裡上上下下都替她掛著心,我想也不差 幾日,說了出來也是添忙……”

聽到這兒衛長嬴心裡嘆了口氣,不得不出來賠罪:“說起來都是因為我……”

“哪兒能怪三弟妹?”端木燕語淡然道,“也因為頭三個月不穩,今兒個小侄子滿月,掃興的話我就不說了。但二房先前就有過例子,不等翠煙的胎坐穩了,我怕報上來來個空歡喜,也是徒然叫父親母親傷心。”

這番解釋合情合理,因為衛長嬴這次生產確實是從產前大半個月起,整個後院幾乎都在圍著她轉,至於說之前翠翹的小產那更是閤家都知道的——劉氏只好道:“倒是我誤會二弟妹了,還以為二弟妹故意把這喜訊掩起來偷著樂!不告訴咱們呢!二弟妹你可別往心裡去!”

“大嫂子這是什麼話?”端木燕語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又朝以為沒自己的事情了,正抱著沈舒顏、笑著小聲指點著襁褓裡的堂弟的沈舒景道,“所以啊,到下半年的時候,顏兒就能有兩個弟弟了!景兒你可不用替顏兒擔心!”

她有意咬重“弟弟”二字,沈舒景這年歲的女孩子已經能夠聽出話裡有話,不由愕然,下意識的止住逗堂妹的話,飛快的回憶自己剛才說了什麼惹得二嬸不喜——蘇夫人卻是從端木燕語這話裡就推測出來沈舒景剛才大致說了什麼,心裡一陣的不高興:她這長孫女她知道,不是刻薄的人,端木燕語這分明就是故意給沈舒景難看……

按著蘇夫人的想法應該說